天氣環境太惡劣了,要想活下去,他們隻能抱團取暖。
而迷糊的江淮,感受到蔣顧整個身體都抱住她,掙紮了一下。
“聽話,”蔣顧哄她,“不這樣的話,我們都要死在這裡。”
江淮沒有太多力氣掙紮。
說到‘死’這個字眼的時候,她腦海裡麵想到的是自己被生活壓彎了脊梁的老實父親。
如果她死了,連給父親養老送終的人都不再有。
她不能讓父親有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經曆。
她往蔣顧的懷裡縮了縮,腦袋倚靠著他的胸膛。
蔣顧感覺到她積極的反應,垂了垂眼皮。
篝火光下,江淮在她懷裡很乖。
她跟程澄長得本來是不像的。
五官眉眼都不像。
可是,有時候神態,背影,卻像極了程澄。
仿佛是腿上的劇痛讓他產生了幻覺,他看著懷裡的江淮,竟然覺得像極了程澄。
這種想法,讓他猛地清醒了過來。
他立刻抬手,拍了拍自己的臉。
他清醒過來,江淮卻好像在被人抱住的溫暖裡,睡了過去。
隻不過,呼吸越來越沉重,額頭的熱度也越來越高。
蔣顧摸了摸她的額頭,開始緊張起來。
要是搜救的人再找不到他們,沒有藥物跟治療,江淮會先死在這裡。
就算是不死,也會燒壞了。
怎麼辦,怎麼才能讓人找到他們?
留在原地等待,還是去主動找人求救?
天就要亮了。
…………
程澄在外麵站了一會兒,就被趙其琛趕到了帳篷裡麵。
但是她心不在焉的掀開帳篷的簾子,一直往白雪皚皚的眉山看去。
趙其琛幾次轉頭,都看見她用擔憂的眼神望著眉山的方向。
程澄察覺到他看自己,抬起頭去看他。
趙其琛乾脆走過去,一彎腰掀開簾子進了帳篷裡。
這個帳篷裡麵隻有他們兩個。
帳篷很小,但是很暖和。
程澄唇.瓣動了動,問:“還是沒有找到嗎?”
“還沒有消息。”
“無人機能進山嗎?”
程澄問。
“已經讓遙控無人機進山了,但是因為下雪,飛行高度跟距離都收到了限製,對於搜救工作起到的作用不大。”
趙其琛也覺得這事很棘手。
程澄這時候又告訴了他一個消息:“氣象預報報告,大雪會連續三天,這是H市近十年來最大的雪。”
趙其琛目光看向程澄。
眼眸黑沉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那些綁匪抓到了嗎?”
“還沒有。”趙其琛回答。
程澄道:“如果他們已經遇害了……”
“不會。”趙其琛無比篤定的抬手,將戴著手套的雙手往取暖器上放著烤了靠,“蔣顧不會那麼容易死。”
他對自己這個外甥有信心。
“江淮如果是跟蔣顧在一起,也不會出事,他們頂多是被困在了山裡,不會死在山裡。”
至少,現在他們兩個還都是活著的。
他烤完了手,站起來,掀開門簾往外走:“你在這裡等著我。”
“你要去乾嗎?”
程澄傾斜身子,往帳篷外麵看。
趙其琛已經開始裝備搜救裝備:“我進山去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