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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淮的身上越來越難受。
她喉嚨乾澀的好像要著火一樣,想要醒過來,卻眼皮怎麼也睜不開。
下意識的,她的手指開始亂動。
想要抓住點什麼東西。
迷糊之中,有一隻手伸過來,握住了她的手。
她愣了一下。
蔣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:“我在這兒。”
江淮忍不住哭了。
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哭,或許是在絕境之中,知道還有個人在自己的身邊,有所慰藉。
也或許是因為,她就要死了。
她身體一陣陣的發熱。
蔣顧用化了的雪水打濕了毛巾覆蓋在她的額頭上,給她退燒。
但是作用不大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。
天空由深黑色,變成了深藍色。
天空上陰雲密布,外麵的雪花不停的落下來,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。
透過沒有窗戶的窗子看出去,外麵的積雪已經有二十多厘米。
H市就算是北方城市,因為地理環境的因素,多年以來也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。
但是這一次,雪大的叫人覺得絕望。
“我們是被困死在這裡了嗎?”
蔣顧輕聲歎氣。
一.夜沒有吃飯,天亮之後,傷痛跟力氣同時從身體裡流逝。
眼前的篝火堆也漸漸變得小了許多。
旁邊被江淮撿過來的枯枝已經變少了許多。
要想維持篝火堆燃燒,就要出去再撿一些柴火。
江淮現在病成這樣,自然是出不去了,他把江淮安置在離火堆稍微遠一些的地方,用自己的毛毯把她給裹好了。
然後才找了一根還算是粗壯的樹枝,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往樓下走。
寒風呼嘯,金尊玉貴的他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荒野求生。
一時之間,除了滿足基本的保暖之外,根本想不到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之下,應該怎麼獲得食物。
他去外麵撿枯枝跟柴火。
而江淮卻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。
像是燒的厲害了,她眼前開始浮現出不真實的幻象。
她看見相依為命的父親在她的眼前。
她張開嘴想要說話,但是一個字都從喉嚨裡發不出起來。
於是,她想起了自己已經是個啞巴的事實。
她又伸手,想要去拉住父親的衣角。
可是,幻象根本無法被她握在手裡。
她伸手出去,那幻象就碎了。
她很難過,很絕望。
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蔣顧撿了柴火回來,看見的就是江淮在大哭。
哭的抽抽噎噎,好像要喘不上氣來了一樣。
“怎麼了?”
蔣顧抱著她,替她擦眼淚。
江淮迷糊的眼睛看著他,高燒將她的臉頰燒的發紅,嘴唇卻蒼白,眼睛裡麵都是病態憔悴,還有絕望。
她說不出話,於是就一直哭。
而蔣顧,看見她哭成這個樣子,也覺得心疼,就這樣一直抱著他。
他一邊抱著他安撫,一邊往篝火堆裡麵添柴火。
傷口得不到有效的藥物治療,好像化膿了。
要是一直這麼惡化下去,搞不好就算是沒有餓死凍死在這裡,等被救出去了之後,這條腿也保不住了。
要是真保不住了,那可就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