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始訴苦,訴說這五年她過的有多不容易。
訴說,丈夫對她如何嫌棄。
訴說,南家在津城的地位如何岌岌可危,南氏的企業如何舉步維艱。
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,指望用悲情打動南煙。
南煙是他們的女兒,南煙從小心軟,孝順,吃軟不吃硬。
可是,現在的南煙聽到這些,一臉漠然,就好像在看一個小醜在自己麵前演戲。
雖然哭著,卻一點兒都不能讓她感覺到半點悲傷。
她不容易?
她就容易了嗎?
南煙取下自己的假發,露出疤痕斑駁的腦袋和額頭碗口大的傷疤,摘掉手套,把自己斷指的手放到劉玉林的眼前。
唇角微微勾著笑意說:“南夫人不容易,可是南夫人依然錦衣玉食,出門有車,進門有傭人伺候,依然風光,你在看看我?我容易嗎?我的頭發再也長不出來了,我一輩子都要帶假發,我的手指也長不出來了,我一輩子都要看著這根讓人惡心的斷指生活。我,容易嗎?”
劉玉林臉色慘白,從床上站了起來,如避蛇蠍般避開南煙。
攥的緊緊的拳頭瑟瑟發抖,她知道南煙在監獄裡肯定會吃苦,可是沒想到她遭了這麼大的罪。
她喉嚨口一陣發緊,很多話,再也說不出口。
“煙,煙煙,你,你......”
“我不嫁,你們去告訴霍家,我寧死不嫁。”
南父看著自己女兒這樣不堪的一幕,臉色五彩紛呈,心情複雜。
可是憤怒和恨意戰勝了那一點點的親情血性,最終還是執拗的衝她吼:“你都這副鬼樣子了,還有人要你,你還有什麼不滿足?”
“對,我都這副鬼樣子了,為什麼還有人要我?還是豪門?這個世界上比我漂亮,比我年輕的小姑娘多了去了,為什麼非要是我?南先生真的以為是賞賜,而不是另一個地獄嗎?”
南煙憤怒嘶吼,霍家恨她,恨不得她死。
又怎會便宜她?
寧海冰天雪地,對她來說就是一個人間地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