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嫁給他難道是為了報恩?”
她搖搖頭,坦白的說:“我那個時候命懸一線,哪裡會想這麼多,就算不是他,我也會同意。不過,我想著儘自己所能幫他做點什麼,算是報答他的救命之恩。”
這下子,陸堇彥明白了,難怪她一來就表現的跟他想象中不一樣,原來是這個原因。
她治好了他的腿,算是報答他了,他們扯平了。
“遇見你也是陸堇彥的幸運。”
如果沒有她,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站起來。
祁曉筠低眉一笑,老實說,很希望在分開之後彼此還能做個朋友,不要真的永不相見,老死不相往來。
“其實我很相信緣分的,兩個人在一起,都是因為有緣。分開,也是因為緣分已經儘了。真不知道我跟他的緣分到底有多少。”
陸堇彥深黑的冰眸閃動了下,緣分由他來定。
“怎麼,舍不得他,怕會離開他?”
她淡淡一笑,“我這個人,獨來獨往慣了,不會依賴任何人,就算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。”
陸堇彥不喜歡這個回答,露出了一點嘲弄之色,這是野草的特性嗎?
“有時候,適當的依靠一下別人,不會讓自己太累。”
祁曉筠垂下了眸子,長這麼大,從來沒有人可以讓她依靠過,所以她習慣了獨立。
“我爸爸去世之後,媽媽進了精神病院,我就變成了孤兒,除了自己,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。所以我就告訴自己,靠山山會倒,靠人人會跑,隻有自己最可靠。”
陸堇彥微微蹙眉,“現在你不是有陸堇彥了嗎?難道他不能讓你依靠?”
“能呀,可我也得以防萬一啊,人都是會跑的呀。”她用著戲謔的語氣,說完,笑了笑。她跟陸堇彥隻是合作關係,總有一天會分開的。
陸堇彥深深地瞅了她一眼。
他發現,祁曉筠的自我防禦能力很強,她不會輕易去信任一個人,更談不上依靠,換句話說,她絕不會把自己交到另外一個人手裡。
畢竟是野草。
但凡野的東西,都難以被馴養。
所以,他要用Ares這個馬甲從側麵突破她的心理防線。
“伯母的抑鬱症可以完全康複嗎?”
他轉移了話題。
“我也不知道,不過我會儘可能來治愈她。”
“她是個比較脆弱的人,不過她很幸運,有一個堅強的女兒。”陸堇彥低沉的說。
她抿了一口酒,“堅強都是磨練出來的,如果我有一個完整幸福的家庭,肯定也是一朵溫室裡的嬌花。”
陸堇彥並不是這麼想的,不是每個人都能磨練得出來。
這株野草是獨一無二的。
所以她才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,成為他的女人。
餐廳另一麵的角落裡,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看著他們。
錢安安是來吃飯的,沒想到遇上了祁曉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