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妨。”蕭景辰語氣淡淡。
雲清嫿咬咬嘴唇:“告辭。”
“不送。”
氣氛尷尬的能撓出一座地宮來,雲清嫿不欲多留,拉著雲闕向外走,忽然身後傳來“噗通”一聲悶響,她回過頭,蕭景辰倒在地上雙目緊閉,麵色泛著不健康的潮紅。
她驚呼一聲,將人扶住,才發現掌心一片濡濕,都是血。
蕭景辰受了傷,不過因為他穿著玄色衣服,加上雲清嫿之前一心惦記雲闕的安危,並沒留意到屋子裡的血腥味,才沒發現。
“他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。”雲闕紅了眼睛,“他本來可以脫身的,因為帶著我才……”
雲清嫿摸了摸兒子的腦袋,喊了曹勝將人弄到床榻上。
“剪開。”她指了指蕭景辰胸前的衣服。
曹勝拿著剪刀滿臉懇切:“屬下粗手粗腳怕弄疼了王爺,不像雲小姐懂醫術,所以這件事情還是要麻煩雲小家……”
雲清嫿想了想,的確如此,還不知道傷口情況,再造成二次傷害就不妙了,醫生眼中無男女,她拿起剪刀就衝著蕭景辰的胸口去了。
卻不防,原本昏迷過去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,一把扣住了她拿著剪刀的手腕,星眸中滿是寒意,。
雲清嫿被嚇了一跳:“我給你處理傷口。”
這人的警惕性可真夠強的,她才靠近竟然能從昏迷中醒過來。
蕭景辰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雲清嫿,鬆了手:“勞駕。”
雲清嫿沒吱聲,利索的將衣服剪開,原本嫣紅的血已經開始發黑,她飛快的從隨手帶的香囊裡拿出一粒紅色藥丸塞進他嘴裡:“止血清毒的。”
她的手指滑過他的側臉,指尖微涼。
雲清嫿瞥了一眼蕭景辰單薄的嘴唇,不合時宜的想,都說嘴唇薄的男人更薄情些,不知道蕭景辰身邊又多少女人……
藥王穀的藥很不錯,片刻功夫,蕭景辰的傷口就不再流血。
“大小姐。”曹勝遞了一塊溫熱的毛巾過來,憨笑,“該清理傷口了吧?”
雲闕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還真把她當成七王府的丫頭了?剛要甩還給他,就觸到雲闕可憐兮兮的眼神,她深吸一口氣,好歹救了兒子的命,她暫且忍忍。
雲清嫿拿著毛巾擦蕭景辰胸前的血跡,低頭的時候有幾縷青絲掠過蕭景辰的鼻尖,他眸子閃過詫異,眼神怪異的盯著雲清嫿。
是個美人兒,可他不是沒見過比她更美的人,可除了四年前那天晚上的女人,雲清嫿是唯二讓他不會排斥的女人。
蕭景辰的視線從雲清嫿的臉上落在旁邊雲闕臉上,看著那張和自己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,他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。
如果……
“呲!”他悶哼一聲,思緒被打斷。
雲清嫿已經將傷口擦了出來,看到皮肉外翻的傷口,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劍上不僅有毒,而且還有倒刺,刺進去再抽出來的時候會將皮肉一起帶出,其疼痛絕非普通劍傷能比,蕭景辰竟能一言不發的忍到現在,足見其耐力非一般常人能比。
“這瓶清毒的藥丸給你,一日三次,再讓你的府醫配一些金瘡藥,養上一段時間即可。”雲清嫿將一個描了牡丹的瓷片交給曹勝,“七爺府上當有好的金瘡藥。”
帶兵打仗的人,最不缺的就是金瘡藥了。
交代完,雲清嫿打算離開了,蕭景辰忽然開口:“你可會縫合傷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