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清嫿吐了一口氣,眼睛盯著已經縫合好的傷口,雖然針腳大了一些,可也是整整齊齊、疏密一致的,留個長長的線頭在外麵,這讓她有強迫症的她十分難受。
心裡長草似的,紮紮。
“蠟燭拿過來。”蕭景辰忽然道。
“不行!”雲清嫿斷然拒絕,燭淚傾倒上去可不是鬨著玩的。
她心一橫,低下頭去。
身為一個醫生,救死扶傷是使命,她在履行自己的使命!
蕭景辰一愣,看著雲清嫿一頭青絲在他麵前低了下去,白皙纖長的脖頸一覽無餘。接著胸口感受到了她口鼻呼出的熱氣,他的身體下意識的繃緊。
雲清嫿貝齒輕啟咬斷了桑麻線,為了避免因為拉扯造成二次傷害以及某種不可描述的羞惱,她特意留的稍微長了一點,手指靈巧的將線頭打了一個蝴蝶結。
“完美。”雲清嫿心裡痛快了。
蕭景辰:“……”
曹勝淚光閃閃,馬上就要有女主子了嗎?
雲闕緊緊握著雙手:親了!親了!
他馬上就有爹爹了!
雲清嫿看向曹勝,有些意外,看著五大三粗的漢子,沒想到共情能力這麼強,看主子受苦,自己就哭上了?
“敷上金瘡藥,用紗布包住。”她吩咐道,時間不早了,必須帶雲闕回去了,府裡的戲還沒唱完呢,她看了一眼硬撐著不肯躺下的蕭景辰, “隻要沒有大幅度動作,傷口不會限製你活動。”
她說的是明日宮宴。
“多謝。”蕭景辰看曹勝,“送雲姑娘回去。”
曹勝知曉一個大家小姐能出府已是不容易,不敢再耽擱,立時做了一個請的動作。
雲清嫿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,欲言又止,牽著雲闕離開了。
今日尚書府雞飛狗跳, 並沒人留意雲清嫿出去了一趟,她牽著雲闕一路走過去,路上下人都沒碰上幾個。
進了牡丹閣,她鬆了雲闕的手,徑直坐在了窗前的榻上,室內的空氣猶如琴弦一般繃了起來。
雲闕立馬跪下:“姐姐。”
雲清嫿氣笑了:“你以為這樣,我就不罰你?”
“怎麼罰我都認,姐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?”雲闕抱住她的膝蓋小狗一樣的蹭來蹭去,“女孩子生氣會老的快,姐姐最美,不生氣好不好?”
雲清嫿拎住他的耳朵:“以後不許去找蕭景辰了。”
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,加上雲闕這張臉,被有心人發現,必定是要下死手的,她再自負,也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開玩笑。
“那些人原本就是衝著我來的。”雲闕卻忽然道,見雲清嫿一臉驚訝,他趕忙道,“我原本打算去望江樓的,可是一個小乞丐受傷了,我就送他去附近的破廟,沒想到會有殺手埋伏。”
“你如何知道那些人是衝你去的?”雲清嫿將雲闕拎起來放在自己對麵,“他們什麼裝扮、說了什麼?”
雲闕想起當時的場景也是一陣後怕,不過他知曉其中利害關係,認真的回想了當時的情形。
“他們都黒巾覆麵看不清長相,不過身材十分高大,好像不是東晉國的人,不過他們說的是東晉國的官話。”雲闕趴在矮幾上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,“帶頭的那個人說‘能救主子的命,是這小兔崽子的造化!做乾淨點,彆讓藥王穀的人發現痕跡。’”
雲清嫿臉色驟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