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廢話,她是穀主,雲闕小公子是少穀主,穀主和少穀主之間什麼關係,還用想嗎?”她身邊另一大家閨秀有些無語。
“可……可……孩子的爹是誰呢?”又有一人發問道。
“這就不得而知了……”
“短短幾年的時間竟能從出府小姐變成藥王穀主,還有了這麼大的孩子——雲小姐的人生當真是比傳奇話本還要精彩啊!”
眼瞅著眾人的議論越發跑偏,於芷柔慌忙拉回正題:“陛下,這也正是臣女要稟報陛下的另一事!”
她回頭看了一眼沈夢琴和於向榮,眼中露出了最後的瘋狂:“雲清嫿當年被驅逐出府,就是因為她不知廉恥私通外男、水性楊花淫穢至極!這樣的人早不知何為規矩體統,又怎麼可能成為藥王穀主?!”
這番指責實在難聽,若不是天威在前,場上想必已經炸開了鍋。
蕭景辰臉色陰森,沉聲道:“平白辱人清譽,於小姐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?”
於芷柔被他目光所攝,隻覺得那雙眸子寒涼至極,似乎下一秒就能射出毒箭置她於死地。
她被嚇得臉色慘白如紙,向後癱坐在地上,條件反射地回頭看向於向榮:“爹爹、娘親——我說的都是實話,你們說對不對!你們都是知道的啊!”
於向榮的臉色也越發難看。他雖一向看不慣雲清嫿,可要把自家醜事公之於眾,對他而言也是極大的恥辱。
得知雲清嫿藥王穀主的身份,他震驚之餘還存了一點能借雲清嫿之勢更上一層樓的僥幸——也全當是雲清嫿不孝這麼多年對他的補償。可於芷柔衝動地上前揭穿,分明是把他架上了兩難之境。
見官中同僚投來的目光越發戲謔嘲諷,他羞辱難當,隻能轉頭狠狠看向沈夢琴,低聲咒道:“你教出來的好女子,滿嘴亂叫不知廉恥!”
沈夢琴驚恐異常,從於芷柔衝出去開始,這場麵就遠遠超出了她的控製。見於向榮出口指責,她更是心亂如麻,卻也隻能強撐著道:“老爺,老爺……柔兒雖衝動了些,但也是為了我們於家好!”
她使勁兒咽了口唾沫,一眼也不敢往雲清嫿的方向望:“老爺您想,雲清嫿那蹄子幾斤幾兩,旁人不知道老爺還不知道嗎?她絕不可能是藥王穀主!現在她竟麻雀喬裝鳳凰,堂而皇之地以藥王穀主身份自居,意圖牟利謀名,其心可誅!要是有朝一日被陛下發覺真相,到時候我們於家滿門也必定受到牽連!”
“柔兒此時頂著壓力上前檢舉,就算雲清嫿東窗事發,陛下也定會念著我們大義滅親的功勞、免了對我們家的處罰。雲清嫿出現後的這段時間,所作所為無一不讓於家雞飛狗跳的,要是我們再容忍下去,早晚會敗在她手裡的啊!”
沈夢琴再怎麼說也是在於向榮枕邊躺了十幾年的人,一番話貼著於向榮的心意,句句戳在他的軟肋之上。於向榮斟酌再三,眼下這場麵,他似乎不得不站隊了。
他自然不相信雲清嫿那草包能成為藥王穀主。而且這丫頭生就反骨,倘若獲得權勢,說不定頭一個就將矛頭對準他們。
於向榮思忖半天,終於也站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