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風九歌的力氣大,而是君玦此番正是沒防備的時候,她下手太快,怨不得君玦沒些防人之心都沒有。
不過她可不會認為君玦對誰都如此。她能感覺到,君玦對她,似乎有某種異樣的感覺,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,發作起來還格外難纏。
風九歌懶得理他,見他還能活蹦亂跳,看樣子是身子好全了。她此番卻是困得不行,正要提步往裡走去,手便被人從後執起。
除了顧北彥,便無人能靠近她三尺之內。風九歌瞬時掃眸過去,推拒時再次朝君玦出手。
“將你的蹄子拿開。”風九歌毫不留情地形容君玦那隻堪比瓷器,光潔無瑕的手為蹄子。
她家阿寺的手才是世間最好看的,旁人的手麼,便同蹄子一般俗不可耐。
君玦聞言,一口氣沒接上來,還差點被氣得胸口悶血。
她說甚?蹄子?
他堂堂少主如此好看的手竟然和蹄子長得一般無二。君玦算是領教了風九歌的黑心,不料她一個女子,長得美若天仙,心思卻是這般懷,黑心便罷了,還毒舌。
這還是一個郡主,還是一個小姐該有的樣子麼?
君玦此番是真心受傷,聽著風九歌讓他鬆手的話卻是半天沒有動作,小脾性一上來那可是誰都攔不住,“本少主不管,你就要陪我賞月觀星。”
風九歌想,自己遇上君玦後,便是渾身好脾氣都被他氣跑得無影無蹤。
賞月觀星?
她下意識抬頭望去,隻見茫茫夜色之間,是有一輪皎月懸掛夜空,旁邊也依稀點綴著些明星。
“我讓門中弟子陪你,如何?”風九歌不著邊際地想將手從君玦掌中抽出,奈何他握得太緊,推搡了許久竟然半分都未移動!
她此番還是好說話的,要是君玦真惹毛了她,風九歌不介意將他倒掛在桃樹上,便這般‘賞月觀星’。
君玦想著自己堂堂少主,連番在一個女子身上受挫,這般好看的手被稱作蹄子便罷,連賞月如此簡單的要求都不能準許,委實委屈。
七尺男兒,本該是頂天立地,英勇無畏的雄才模樣,此時此地卻在風九歌麵前被威脅得沒了半分脾氣。
“你好不容易才來一趟,本少主隻想同你多相處一段時間。”君玦此番表情,倒是很像風府下人養的奶狗,便是那種方出生,毛還沒長齊,隻得半眯著眼躲在母狗身下,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飼養它的主人。
風九歌沒來由地心中一軟,竟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。待反應自己方才說了些甚後,她錯愕不已。
隻是因為君玦的受傷表情便妥協,這分明便不是她!風九歌雖存了心思同君玦保持距離,可此番卻是被他握著手,一個輕功便上了屋簷。
同在平地上不同,坐在簷梁上時,能更清楚地看著皎月。
“可以鬆開了?”都答允他坐上來賞月,風九歌彼時的目光卻是緊鎖在君玦握著自己的那隻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