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少寺,在接過顧北彥打量的目光後,一臉正色地迎了上去,那雙鳳眸中灼灼閃動。
“隻是本王一向不做虧本的買賣,沈門主既然也想要那批貨,用何物來同本王交換?”
此言一出,那雙鳳眸微眯,帶著不易察覺的陰狠。隨後,沈少寺和顏道,“聽聞檀王正在尋找寒羽,前幾日我偶得了幾株,不知檀王可感興趣?”
提起寒羽,風九歌的眸不自覺眯起。
“好。”就在沈少寺話音剛落,顧北彥答應道。
能夠讓顧北彥不思考片刻便答應的交易,風九歌倒是很有興趣知道。而且這寒羽,可不是一般的東西。
如若斷腸和忘憂是毒藥,而寒羽卻是世間少有的良藥。
不僅是生在高嶺之上,更是極寒之地才會生長幾株。沈少寺能夠取來寒羽,想必也是一早知曉顧北彥此刻的所求,而這寒羽,也正是風九歌在尋之物。
“送至檀王府。”末了,顧北彥輕描淡寫補上一句。
即便是場交易,顧北彥也有著常人沒有的從容大方,他周身的卓絕光華掩蓋不住,便是離他稍有些距離的沈少寺都能輕易感受到他的氣場。
這個男人,可以在朝堂上遊刃有餘,也可以在戰場上叱吒風雲。
但唯一讓他心軟的,便隻有風九歌。
如若沒有用好這個軟肋,便是被他反咬一口,再也萬劫不複。
風九歌不知道顧北彥要這寒羽有何用,隻是能讓他一口便答應下來的事,怕是不簡單。但風九歌不會去過問如此之多,如今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。
而就在她想著去覃寺門時,風府下人傳話,風初瑾被關入冷宮後,便幾度自儘。雖說是被人救下,可到底還是引來了無數非議。
夏綰此刻正有孕,洛樾笙似格外仁慈,留了風初瑾的命,將她送去城南的皇家寺廟。起先這件事同風九歌無關,但這運送風初瑾之人卻要由風府的人來做。
風氏家主此刻正是急著避難的時候,而溫氏也巴不得不出門,唯一的男丁又去了邊地。這一來二去唯一能夠勝任的便隻有風九歌。
風九歌初初聽到這個安排時,還不屑地嗤笑一聲。
讓風府的人親自送風初瑾入寺廟,不是等於告訴天下人,這風府的家醜是自找的麼。
風九歌不得不歎洛樾笙倒是算計得仔細。
隻是這時候卻不由她反對,左右不過是送風初瑾去寺廟,她就去一趟便是了。
笙皇借著皇妃禍亂宮闈為由,廢了風初瑾身份,先是送入冷宮,接著也沒讓要了風初瑾的命,而是將她安排進了寺廟。這等打壓力度,倒是讓人不得不深思洛樾笙是不是有意為之。
索性李涼涼近日傳出的書信沒有提到其餘,洛樾笙的所有舉動都格外正常,便隻是這份正常,讓她覺得這背後有什麼算計謀劃。
現下的她便如同驚弓之鳥,唯一擔心的便隻是在邊地的風書嶼,希望他早日歸來,平安便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