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是這份期待,便如同海天絕色,鏡花水月,是不可能達成的癡心,成不了的妄想。子衿這番真心,卻是錯付了旁人。
自古癡男怨女諸多,風九歌早已見怪不怪,而子衿的這一腔情意,換來的隻剩沈少寺的利用,到底於她無益。或許是看不慣子衿再這般下去,風九歌總要說上幾句。
隻是她或許也知道了結果,讓子衿放下談何容易,推己及人,如若換做是她,也斷然不會這般輕易地就放棄。
隻是她一貫放手放得瀟灑,這番與顧北彥的一段情,還是清不了的賬,算不完的局。說起來她也沒甚資格去談論旁人。
“公主……”子衿欲言又止,見風九歌的麵色如常,可她到底心中不安。
試想一番,本以為自己隱藏得萬無一失,卻被人突然揭穿,還一早便已知曉,換做是旁人也不會相信,更何況是子衿。
在風九歌麵前,她從未有過什麼隱瞞,除了是替沈少寺做事外,她自認沒有露出過半分蛛絲馬跡。何故風九歌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。
可她分明清楚了自己的身份,為何不揭穿她,而僅僅是在遇刺後將她送回了覃寺門,而受了沈少寺命令歸來的自己卻又被留下,這一些反常的舉動,子衿不解。
“我知道他對你來說格外重要,也知道你為他做事可以不顧一切代價。子衿,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年餘,該是最清楚我脾性的人。”
且不說她與沈少寺的關係自寧蔓開始斷裂,便是最起初,他們也從未有過什麼共識。是她太過相信沈少寺,才會讓他認為,即便是利用自己也若無其事,他照樣可以活得坦然瀟灑。
她和沈少寺之間,從未有過開誠布公說過話的一日,也從未真正了解過彼此。
“奴婢知道。”自上回風九歌糾正了稱呼問題後,子衿便再無在自己跟前自稱奴婢。
最初的風九歌是性子冷,不願結交旁人,可子衿跟在她身邊多年,也是知根知底的人了,所以她不顧及那些虛的禮儀,她們之間沒有等級的差彆,她並非是主子,而子衿也並非是奴婢。
而子衿這句話,無非是將她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遠,讓人親近不起來。
也是,在子衿心中,她始終是高高在上的主子,正如她奉沈少寺為少主,處處為他著想處處替他謀算,子衿清楚自己身份卑微,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能夠出人頭地,又或者是說讓旁人對她刮目相看。
“少主於我有恩,公主於我有義,子衿不過賤命一條,說不準哪天便會喪命荒野。”
聽到喪命一詞時,風九歌的眉頭微皺。
或許是近日經曆得多了,她現下卻是格外反感喪命一詞,就好似自己的性命被他人拿捏著,生殺大權都不經自己的手,被人支配那般恐懼。
“跟在公主身邊,子衿自認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,除了檀王,子衿自認忠心,問心無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