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個問心無愧！
風九歌聽著，嘲諷地勾起唇角。她不動子衿，並不代表她就不知道所有的事兒，始末終了她都一清二楚，隻是在子衿這方麵，她從未想過揭穿她。
可顧北彥不同了，相比與他，子衿在她身邊便是個威脅。沈少寺讓她以美人計接近顧北彥，隨後看準時機又讓子衿下手，發生在她和顧北彥身上的事太多，多到讓風九歌都無法數清。
有多少次的計劃泄露，多少次的功虧一簣，都是因為有人在暗處通風報信，便如同今日這件事。
遇刺並非偶然，或許沈少寺是想要挑起兩國戰端，今日的目標不在顧北彥身上，可他到底對顧北彥造成了威脅，又險些讓自己受傷，這已經不能用單純窺伺來形容了。
沈少寺的野心龐大可怕，她無法預料，也不想再讓與自己相關的人受無謂的傷害。顧北彥是如此，旁人更是如此。
“所以你幫著打探檀王近況，隻為了你口中說得問心無愧。子衿，平心而論你對我也有救命之恩，可事到如今我卻格外疑惑，你當初的奮不顧身，是否是你自導自演，是否是你想要騙取我更深信任的踏板。”
太多的事已經明了，風九歌無需多言，子衿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。
她反應過來自己身邊竟多出了這麼一個人，隨時給自己帶來禍端不說，還格外心機地算計於她。
在她救下自己命的那一刻開始，子衿就篤定，自己不會拿她如何。就算是將來身份敗露，自己也會看在當初救過自己一命的份上放過她。
一早便安排好的天羅地網，一早便算計得盆滿缽滿的事兒，還真是對沈少寺忠心耿耿啊。
子衿聞言，睜大眼，卻反駁不出一句話。
看罷，索性她從未傾心，如若當真傾心相待，換來的便是這般結果。風九歌心寒的同時，還覺得自己太過眼瞎，看不透沈少寺的同時，竟還看不透一個小小婢女。
“你替沈少寺做事我並不怪你，也不怨你將所有事都告知於他。隻是我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，你若還有自知之明，便回到自己該回的地方，我想即便你沒了利用價值，他到底還是容得了你的。”
沈少寺看上去格外溫潤，背地也是無情之人。一旦失去可利用的價值，他便會如丟棄棋子一般棄之不顧。子衿怎麼說都替他做事做了這般久，不看僧麵看佛麵，他還是會考量一番的。
她不殺子衿，是因為欠她一條命，加上之前她傳給沈少寺的所有情報，她們之間已然兩不相欠，也無話可說。
風九歌不想再被旁人算計著活著，所以子衿是一定要走的，她身邊也沒有位置留給她了。
“子衿並不想離開。”終於，在風九歌的冷言冷語之下，一直保持沉默的子衿開口。
或許她是想過，不再背叛風九歌，不再將關於她和顧北彥的情報傳遞出來，可她到底做不到。但麵對風九歌的‘驅逐’，子衿並不想就這麼離開了，她對風九歌忠不忠心，旁人一眼就看得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