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輕不重,卻恰巧被她收入耳中。
風九歌的腳步微頓,她正好在門邊,這個角度看裡頭,兩人是背對著她而站。風九歌沒有出聲,靜靜聽著。
她不信君殤方才沒有聽到開門聲,他分明便是聽到了,還能裝得一副毫不在乎,好似壓根沒注意到自己進屋,他們的對話會被她儘收耳中。
不管君殤有心還是無意,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很想知道些西域內情,包括君玦為何不顧性命地跑來找她!
“大哥此番前來,父皇那邊可有舉動。”許是負傷,君玦的聲音聽上去格外沙啞,顯而易見的脆弱,這都不該是君玦有的樣子。
風九歌莫名便想起了君玦這廝,在重傷要命時,還不管不顧地說出那些話。
堂堂一個皇子,做出與平日身份完全不符的舉動,任誰都無法接受。
知道君殤是在逢場作戲,風九歌便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。若說洛七染是笑麵虎,那麼君殤便也是這樣的人,看上去格外無害,背地卻在盤算著該如何取人性命。
“前段時間與九弟斷了聯係,我還以為九弟是在做甚大事,沒想到你竟是受傷至此,看來那人武功不僅在你之上,還是個危險人物。”放眼西域,少有人能成為君玦的對手。
沒想到來了楚洛,君玦竟然還能被傷到這般地步。
性命垂危算不上,可到底傷得也算不上輕。如若他這時候對君玦下手,怕是勝算會更大些罷。
君殤如此想著,瞳仁中閃過一抹不覺明厲。
君玦聞言,抿唇,唇色蒼白無比。
是啊,他昏迷數日,外頭如何地翻天覆地都與他無關,風九歌何時成了皇女,還同顧北彥退了婚,這些事發生得太過始料未及。
君殤所言百般試探,就憑他無故入住風府,就說明君殤另有所圖。
這與他們原先的計劃並不一樣,君殤想做什麼,他倒是很好奇。
風九歌聽到此處,才聽出君殤不過是想調侃君玦,他便是最樂意作壁上觀的那類人,喜隔岸觀火,喜坐享其成。
“公主何時來至?君殤倒是有失遠迎。”
這裡是風府,君殤卻說得絲毫沒有見外念頭,仿佛這便是他西域的皇宮,任他自有出入。
君殤的話拉回了君玦的注意,同時也點醒了在外‘偷聽’的風九歌,君玦猛然轉身,恰好見風九歌一臉淡漠地走進,全身清華掩飾不住。
“剛到。”既然君殤沒打算揭穿她,她也不至於送上門去讓他們懷疑。
並且,君玦這廝,比起君殤來還有過之不及的本領。
果然,君玦見她,瞳仁中似放光,大步上前,一把抓過風九歌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