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北彥,你躲不過的。不如堂堂正正和我決一死戰,至少你還有一線生機。”已然勝券在握的男人壓根沒看到來人鐵青的臉,笑得挑釁又張揚。
抱著漸漸喪失意識的臨止,顧北彥黑眸抬起,眸底沉冷一片。
君玦是最先救下風九歌的,城樓上的一眾宵小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鬆開綁著女子的繩子後,君玦見她似乎要往外跑,下意識地拉住她的手。
“檀王那裡又你兄長照應,不會有事——”曆來戰爭最是殘酷,君玦怕風九歌會因為一時衝動而喪命。
風九歌回頭,看著那張紫唇輕輕顫抖,像是在害怕自己的拒絕。
“你知道的,我沒法坐視不理,這也是我和他要一起麵對的。”
和夏桉年決一死戰,不止是顧北彥要和他劃清界限,她也是。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,一定要親自去才行。
好在平時被風九歌打擊慣了,君玦抓住她的手力道慢慢減輕,他知道自己攔不住風九歌,但凡是她想要做的沒人能夠阻止。
洛七染和風書嶼兵分兩路包抄皇宮,隻是在宮中他沒看到唐芃的身影,才知道夏桉年不過是唬自己。
該死的夏桉年,老奸巨猾也就罷了,竟拿這種事匡他!
“去檀王那裡,他現下怕是最需要支援——”洛七染才剛轉身命令,就看到了一襲白袍走來的沈少寺,而他的手中,同樣提著長劍。
沈少寺替夏桉年賣命,哪怕被男人懷疑監禁,可當他知道顧北彥將要攻打皇宮後,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替他出戰。
隻是此時此刻,奪命的重心好像並不在這兒。
風九歌找到顧北彥時,男人正在抵擋夏桉年的招式。若是平時過招,依顧北彥的身手不至於會屈居人下,可沒了武功的顧北彥,能和男人抗衡已然不易。
風九歌一把從身旁的侍從腰際抽出長劍,往男人那邊靠去。
“九九。”顧北彥似乎也看到了她,目光再落到她手中的長劍,劍眉緊擰。
風九歌和夏桉年抗衡不了,這麼魯莽過來定會受傷,君玦不是最見不得她受傷麼,怎麼事到如今也不攔著。
“九兒,你來了。”聞聲的夏桉年也側過臉來,一臉似笑非笑地看向她。
“砰。”
“砰砰。”
刀劍相接的金屬聲音太過刺耳,風九歌一腳踢向男人的腹部,長劍反手刺了過去。
“咻——”正當男人應對女子的攻勢時,一隻長箭從身後射來,直接沒入男人的肩頭。
夏桉年吃痛回頭,遙見城牆之上的男人。
風書嶼。
趁夏桉年分心之際,風九歌和顧北彥靠到了一起,兩人手中的長劍如刃,透著森冷嚴寒。
肩頭的血越湧越多,夏桉年咬牙,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被包圍起來。
好啊,他們都是一早算計好了的,什麼投誠反叛,不過是權宜之計。
“九兒,你就這麼想殺我?”男人的雙眼緊鎖風九歌,像是要從她眼底得到答案。
內憂外患,左右夾攻,風九歌狠起來還真是毫不留情啊。
虧得他總以為自己會有可能,沒想到一早陷進去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是自己。
風九歌一張小臉冷寒如霜,沒有回應,目光卻是瞥到了另一處。
白袍在身的沈少寺款步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