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夠在那麼晚的時間進出蘭草園的人,保姆是不行的。
隻有薄冰。
顏書揪著頭發,頭皮帶來的酸麻感覺讓她能夠隨時保持清醒的判斷。
可她想不出來,薄冰既然是白瀾城的媽媽捐助的孤兒,她對白瀾城的母親必然是感恩戴德的,所以她給白瀾城下毒,壓根就沒有人會懷疑到她的頭上。
薄冰給白瀾城下毒的動機是什麼?
門吱呀一聲,顏書停止了所有的推理思考。她望著蹣跚而入的老爺子。
“爺爺。”她站起來。
老爺子走到顏書麵前,身後跟著幾位彪形大漢的保鏢。他站在顏書一米開外的地方,用鷹隼的目光惡狠狠的瞪著顏書。
“顏書,我家瀾城用真心待你。為什麼你要這麼傷害他?”
顏書瞥了眼監控,保持緘默不語。
老爺子氣急敗壞道:“瀾城中毒後,多處器官開始衰竭,醫生已經宣布回力無天。顏書,他變成這樣,你開心了嗎?”
顏書腳底板的涼氣冒到頭頂,整個人石化如雕。
她知道瀾城病的很重,可沒有想到竟然是無力回天的地步。
她覺得她的魂魄和肉體疼得就快要分離,她差點沒有控製住她的傷心難過,而踉蹌倒地。
用儘所有的力氣,才維持了她的淡漠。
老爺子看她無動於衷的模樣,更是氣血衝到頭頂,勃然大怒:“顏書,如果瀾城有個三長兩短,我告訴你,他死那天,也就是你的死期。我要你去給他培葬。”
顏書定定的望著老爺子,他愈是生氣,顏書愈是開心。
薄夙,這一生沒有得到父母的寵愛,起碼還有爺爺的疼愛。
顏書怕老爺子氣壞身子,終於開口道:“爺爺,你今天來找我,斷然不會隻是逞口舌之爭的吧?”
老爺子無語的斜睨她一眼:“你倒是機靈。”
“瀾城的毒既然是你下的,想必你身上應該有解藥吧?”
顏書想了想,道:“有。不過沒在我身上。”
老爺子聞言大喜:“解藥在哪裡?”
“帝都醫院。”顏書衝口而出。
老爺子虛眯眼睛:“你是想借機逃出去吧?”
顏書道:“蘭草園也有。我放到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。”
老爺子立刻吩咐管家:“馬上帶顏書去蘭草園找解藥。”
管家走上前:“是。”
蘭草園。
白瀾城深感自己時日無多,所以他總是抓緊有限的時間處理著工作上的事務。
薄冰因為要照顧他,最近也經常熬夜陪他。
今晚,薄冰就體貼的給白瀾城熬了蓮子羹。她將蓮子羹端給白瀾城時,白瀾城正伏案工作。
薄冰見狀氣得直接拿走他的筆,嗔怪道:“瀾城,你看看你,你的身體都這麼差了。你還不好好休息?你這樣讓薄姨怎麼能放得下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