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嫻的聲音不大,說完之後,電話那頭的孟青都愣住了。
他知道回來的溫嫻和從前大不相同,卻沒想到她恨霍止寒到這個程度,連他的死活也都不顧了。
沒等孟青回過神,溫嫻已經將電話掛斷了。
蔣楠楠斂了慍色,擔心的看向溫嫻,“克瑞絲,你還好吧?”
“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樣子麼?”
“你真的不去醫院?”
“他入院有的是人想要去看他,我跟他非親非故,有什麼可看的,”溫嫻神情冷漠,“苦肉計這招,他已經用過了。”
蔣楠楠憋了半天,那句‘要是這次不是裝的呢’還是咽了回去。
就算不是裝的,他也是活該,誰讓他當初害的溫嫻那麼辛苦?
“那官司咱們還繼續打麼?”
“打,”溫嫻語氣篤定,“為什麼不打?他身體不好,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大好事,奧爾南德完全可以以他身體不好不適合照顧木木為理由辯護。”
“這你都想到了?”
溫嫻不做聲,微微攥緊的拳頭說明了一切。
這幾年,她已經學會了無論任何時候,一定要抓住自己最大的利益,時間不會重來,機會也不會等人。
既然已經撕破臉,何必再惺惺作態。
翌日,醫院。
霍止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。
“霍總,”孟青在旁邊守了一整夜,到現在都沒合眼,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,“您可算是醒了,您彆亂動,我去叫醫生。”
霍止寒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,腦後隱隱發脹。
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,一場自欺欺人的夢,用五年的時間,來逃避自己的錯誤,試圖一個人苟且偷生。
可該來的還是會來,他不該忘記。
“目前已經度過危險期了,要留院觀察半個月,半個月後要是恢複的好的話,可以辦理出院手續回家休養。”
“謝謝醫生。”
“沒事。”
送走醫生,孟青鬆了口氣。
“霍總,您現在感覺怎麼樣?有什麼不舒服的麼?”
霍止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。
“霍總?”
好不容易回過神,他聲音沙啞,“孟青,去幫我辦件事。”
“您說。”
“把我名下的資產整理出來,聯係律師,我要做個公證。”
孟青微微一怔,詫異的看向霍止寒。
怎麼鬼門關走了一遭,這是想立遺囑了麼?
吩咐完律師的事情,霍止寒便看向天花板,眼前模糊的很。
當天下午,律師函發到了醫院。
“霍總……”
孟青原本想壓下官司的事情,卻沒想到霍止寒自己從那一遝文件中翻出了這份律師函,他進門的時候,霍止寒已經在看了。
“溫總的態度也太強硬了,您這還住著院,庭審當天能不能出席都說不準。”
霍止寒抬了一下手,製止了他繼續說話。
他問,“庭審之前,不是還有庭外調解麼?”
孟青詫異不已,“您還想著庭外和解呢?就溫總那邊現在這個態度,怎麼可能願意庭外調解,除非您不打官司了,把木木的撫養權給她。”
“這不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