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出來就迎麵碰到霍止寒的助理孟青。
“溫總。”
孟青擔心的看著裡麵,“霍總還好麼?”
溫嫻皺著眉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親人離世的痛苦,她自己受過,至今還是很大的傷痛。
孟青卻以為霍止寒衝溫嫻發火了,連忙解釋,“溫總,霍總的脾氣是不太好,但畢竟老爺子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,這麼多年老爺子對他有多嚴苛,其實就是有多疼愛,他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,肯定是難受的。”
“溫總,您多理解理解霍總吧。”
“阿嫻不必理解他。”司景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,他剛處理外醫院領導那邊質詢的事情,立馬就趕過來了。
“姥姥當年去世的時候,阿嫻也沒見到最後一麵,霍止寒當初那麼做就該想到終有一天,因果輪回。”
“司醫生,你怎麼能這麼說話?霍總好歹是你的表哥,他……”
“我向來幫理不幫親,任何人都彆想再用道德綁架阿嫻。”
溫嫻一直沒說話。
正是因為親身體驗過親人的離世,所以她對霍止寒此刻的心情感同身受,可司景也說的沒錯,她不必與他共情,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。
前前後後的恩怨糾葛太多了,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想誰對誰錯。
就這樣吧,一切都到此結束了。
“阿嫻,我們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溫嫻走時,還回頭看了一眼太平間,透過半透明的簾子,能看到裡麵高大的身影站著一動不動,宛如一尊雕塑。
太平間裡的溫度是很低的。
霍老爺子的屍體已經在這兒停放了兩天,灰白的頭發和眉毛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寒霜,麵色青灰,沒有一點兒生命的跡象。
霍止寒怔怔的看著他,無法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一切。
他誰也怪不了,怪隻怪自己竟然真的聽了關鵬的話,放下剛做完手術的爺爺,自己一個人跑去晉城出差。
怪隻怪自己竟然相信了司景,把爺爺交給他照顧,不讓任何人探視。
怪隻怪自己作孽良多,對不起溫嫻在先,對不起親人在後。
“霍總。”
身後響起孟青的聲音,“老爺子去世的消息,要通知董事會麼?那邊一直有人打電話來問醫院的情況。”
“通知吧。”
“還有老爺子的律師,您也要見一下吧,遺產分配的事情……”
“我現在不想提這個。”
孟青的話被打斷,他猶豫了很久,“您節哀。”
翌日,霍老爺子去世的消息登報發了訃告。
葬禮定在一周後舉行。
一份簡單的訃告後麵,暗藏的霍氏董事會的暗流洶湧,同一個圈子的人都能看出幾分端倪。
“原本最大的利益既得者是關鵬,但是現在因為霍正山被捕,他名下一切股權、資產全被凍結,靠山倒了,這蠢貨現在也蹦躂不動了。”
溫氏集團辦公室裡,蔣楠楠端著一杯咖啡,分析起霍氏的現狀來。
“依照目前霍氏的股權分配,要是霍老爺子沒有遺囑的話,那繼承一部分股權後,霍止寒就是最大的持股方,霍氏最後還是會轉到他手裡。”
“有霍止寒在,收購霍氏,恐怕還是有些困難,你說是吧?克瑞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