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安暖之所以不跟楊先生說,就是怕他拉著自己,不讓她走,因為這件事而又討論半天,耽誤時間。
楊太太一聽便明白了,趕緊拍了楊先生一巴掌,“你呀,還不趕緊把你庫房裡放著的手術用具拿出來給……”
“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?”因為顧安暖畫了濃妝,改變了臉型,所以楊太太並不認識顧安暖。
而剛才她介紹自己的時候,楊太太並沒有出來。
顧安暖莞爾一笑,“謝謝楊太太了,叫我安暖就行,我姓今。”
今?
楊太太仔細瞅了瞅,覺得有些眼熟,但知道他們著急,便又催促了楊先生一遍。
楊先生耐不住自己的妻子的催促,便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安暖,心中也生出一絲光芒。
從自己庫房中拿出一套手術用具後,薛染都給放到了車子裡。
楊先生說道,“我這裡有消毒水什麼的都有,唯獨沒有麻藥。這個我很抱歉,麻藥必須有醫生資格證才能拿到。”
頓了頓,楊先生有些失落,“而我的醫生資格證在五年前就被醫院沒收了,我也一直沒去拿。”
楊先生的醫師資格證是被醫院扣下了,並不是銷毀,當年的醫患糾紛解決後,他完全可以去拿回醫師資格證,隻是他一直在逃避自己,所以至今沒有拿回來。
顧安暖點了點頭,沒有麻藥,肖墨琛肯定會疼的受不了。
她現在就覺得自己的心口隨著他得疼痛而疼痛了。
顧安暖道謝後,詢問楊先生的意見,想帶楊先生一起去給肖墨琛手術,畢竟多一個會醫的,肖墨琛就少受一份罪。
但被楊先生拒絕了。
顧安暖也不勉強,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給了他,畢竟說好以後還會為她女兒治療的,也得說話算話。
她的第一次針灸也隻是暫時讓她開了一次口,必須經過好幾個療程才有明顯的效果。
顧安暖帶著薛染離開後,楊太太把楊先生劈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,但也是真心為了楊先生好。
“你說你,這麼多年了,還不釋然嗎?你那是救人,不是害人!病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無法做主,你也不知道送她來的人竟然不是她得家人啊!”
“我跟你說,你做的沒錯,主要是救人最重要!如果當初沒有切除子宮,也許那個女人她就沒有了生命!對我們這種平凡得人來說,生命就是最重要的!”
楊太太是這個村裡土生土長的女孩,工作也僅僅在縣城裡做了幾年,認識楊先生後便一見鐘情,不管他有沒有黑曆史,一樣選擇相信他,才走到現在。
楊先生雙頭抱住頭,腦袋裡很亂!
聽著楊太太給他的鼓勵,又因為顧安暖得話,他現在開始有了思考。
楊太太無奈的放下了圓圓,拉住他的手,把圓圓的手也放進楊先生的手裡,給他溫暖,“去吧,我和女兒在這裡等你回來!”
楊先生抬眸,看了看妻子真摯的雙眸,和圓圓清澈的大眼睛,心動了。
“現在還來得及。”
楊太太又增加了一句。
楊先生扭頭看向顧安暖他們已經消失不見的影子,抿了抿唇,給了楊太太和圓圓一抹堅韌的笑容。
“等我回來。”
楊先生放開妻子和圓圓,跑進房間便又拎了一些用品,騎上摩托車就向顧安暖和薛染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