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播放著哀樂,林冉跪在張彩棠的遺照前,緩慢地燒著一張張紙錢。
林冉心裡很痛,可她一點沒哭,唇角甚至帶著笑意。
“張姨,不,乾媽。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,你不能親耳聽到,真的好遺憾。
你去那邊,其實我挺放心的。
三年前,我奶奶就已經過去了。她動手能力很強,現在應該已經蓋好了房子,她會好好照顧你。
都說離彆是為了更好的重逢,這輩子你不能聽我叫你一聲乾媽,我想上帝的意思,應該是想下輩子,讓我變成你的女兒吧。
我沒有掉眼淚,也沒有大哭大鬨,但我心裡真的挺痛的。
我最大的遺憾,就是沒有在生前好好抱一抱你,然後跟你穿上母女裝,一起去商場炸街。
乾媽,如果你能聽見我說話,晚上就到我的夢裡來,讓我好好看一看你。
我想你了,真的有點想你......”
最後一張紙錢燒完,林冉的雙眸變得濕漉漉的。
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,卻依舊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。
她不想當著張彩棠的遺照哭泣,更不想讓她在天之靈,還要為自己擔心。
從吊唁廳內走出來,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。
雪勢不大,下得極其溫柔。
林冉有一瞬間的錯覺,覺得張彩棠化作了漫天飄零的雪花,正張開雙臂擁抱自己。
溫柔卻肆意。
或許,乾媽真的聽到了自己說的話。
林冉心裡多了一絲安慰,她定了定神,隨後便與羅藝甜一起招呼賓客。
許淺淺的電話卻在此刻打了過來,有一份文件需要林冉簽字,可一時半會兒走不開,林冉隻能將許淺淺叫來殯儀館。
許淺淺急匆匆地趕來後,不僅帶來了文件,還將林冉的維生素也塞入手心。
“小冉姐,您焦頭爛額地忙了半個月,得注意身體啊。”
林冉心裡直誇許淺淺想得周到,簽完字後,又晃了晃手中的維生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