確切地說,是自從他懷疑父親跟三合地下賭場有關係,並且私下開始調查父親跟雷洛時開始,他便陸續知道了父母之間感情生活的詳情。
說實話,他從沒被母親對父親一廂情願的深情打動過。
甚至一絲憐憫都沒有。
感情該是有尊嚴的,相互的,不該像母親這樣。
但,即使他一萬個不讚成、不欣賞,哪怕到了唾棄的地步,也無法減少一個兒子對自己母親本能的心疼。
厲斯年艱難地喚了聲“母親”,卻一時說不出什麼,隻微微垂下視線。
許佳慧聽過厲斯年叫過無數次“母親”,唯有這一聲,是她幾年來,聽到的唯一一次,厲斯年帶了情感的低喚。
許佳慧慢慢轉過身,似再也站不住,一下子跌坐在椅子裡。
她努力吸了一口氣,才又再開口:
“斯年,我知道這些之後,的確怪過你……”
許佳慧的聲音又緩又慢,輕輕的,似不忍驚動什麼似的。
她說:“怪跟你父親一起瞞著我,跟他一起騙我。”
“但我為什麼沒去找你吵、找你鬨,知道為什麼嗎兒子?”
厲斯年抬起頭,卻沒看許佳慧,而是把視線瞥向窗外,隻靜靜聽許佳慧說。
室內的氣氛依舊壓抑而沉悶。
“我就是不想你參與進來,我們已經沒能像彆的父母那樣,哪怕裝,也要裝出和諧友愛的樣子,給你一個相對平靜的家庭環境,不然你也不會是現在這麼冷的性情。”
“這次,我隻想跟你父親好好談談,”
許佳慧說到這兒,加快了語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