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斯年是他見過的最不配合的一個患者。
仿佛根本不在乎那段缺失的記憶。
又似乎在找回與否之間不停掙紮。
厲斯年掃了眼胡醫生,儘量不把心中的煩躁帶出來,畢竟,這醫生看起來,如果再給他問幾次診的話,自己就應該跑去就醫了。
“今天聊些什麼?”厲斯年淡淡地問。
向來醫患之間,從來都是醫生占主導地位。
然而他們之間剛好相反。
胡醫生推了推眼鏡,急忙答:
“厲總,最近有想起些什麼嗎?或者,在彆人提及過去的時候,多少會有些記憶嗎?”
厲斯年背靠座椅,略微思忖了下,說:
“並沒有清楚地記起什麼,隻是有些畫麵,會時不時地跳出腦海,莫名熟悉,但這些畫麵,也會偶爾出現在夢裡,所以我並不確定,那些是不是我過去的記憶。”
胡醫生話聽到一半時,便有些激動。
終於等到厲斯年話落,急忙接話道:
“厲總,您能把那些畫麵說給我聽聽嗎?”
厲斯年立刻反感地皺了皺眉。
他過去的事情,這醫生並不知情,即便他說了,他又如何能夠判斷。
“是這樣厲總,”
胡醫生似馬上看穿了他的想法,立刻勸道,
“您嘗試著閉上眼睛,把您剛剛說那些畫麵,一點點講出來,我相信講的過程中,您還會有意外收獲,您試試。”
厲斯年再度皺了皺眉,但沒立刻反駁。
胡醫生見有機可乘,立即建議厲斯年倒在沙發上,然後再嘗試回憶。
鑒於前兩次給胡醫生造成的心理陰影太大,厲斯年這次沒有為難他,直接走到沙發邊躺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