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所有的飯局都需要喝酒的,能不喝儘量不喝。”
他跟我笑笑,在衣架上拿了衣服。
“我先去洗澡。”
我在床上坐得像一口鐘,盤著兩條腿脊背挺得筆直,等到他洗漱完之後從洗手間裡麵出來,我還是保持剛才的坐姿。
他的頭發濕漉漉的,換了一件薄荷綠的短袖T恤,灰色的家居長褲,但是他這樣放鬆的打扮卻讓我總有一種他很緊繃的感覺。
他用乾毛巾擦著頭發,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來,見我一直盯著他笑道:“怎麼了,乾嘛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?”
我心裡一般來說是能藏不住事兒的,但是跟桑旗之間我覺得沒有必要遮遮掩掩。
於是我跟他說:“你還記得周子豪這個人嗎?”
桑旗擦乾了頭發將毛巾隨手地扔到梳妝台上,點了點頭:“怎麼會不記得?白糖幼兒園裡的一個小朋友。”
我咬咬唇:“周子豪死了。”
說完了我留意他的神情,他沒有什麼表情,輕描淡寫地點頭:“是的,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?那你怎麼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情?”
“這是一件很好的事嗎?他還那麼小就沒了,何必說起來讓大家都傷感。再說他和白糖是同一個幼兒園的,我想你們知道他出事的消息應該不會特彆困難。”
桑旗從椅子上站起來向我走過來,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蛋。
他的手指微涼,在這個盛夏的夜晚我居然打了個寒戰。
他躺在我身邊,略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:“睡了。”
我也躺下來,躺在他的身邊,但是好半天都沒有睡著。
我不曉得桑旗睡著了沒有,他不是一個入睡特彆快的人,一般都是我睡著了之後他才睡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