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寒深的一句話,孟初夏瞬間就明白了所有。
如果真的釋懷,應該坦然相告,就算不能坦然相告,至少也不會在自己再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,盛寒深的眼中劃過一抹黯然。
孟初夏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,就那麼靜靜地盯著盛寒深,黯然過後,有一絲憂傷,雖然瞬間邊在盛寒深的眸子中煙消雲散。
但終究孟初夏還是看到了。
“哦,沒事,是上一次你受傷住了院,阿根把五年前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我,順便提了一句。我就是今天忽然間想起來,隨便問一下。”
孟初夏猛地轉身,強顏歡笑地開口道。
她背對著盛寒深,等待著盛寒深下一步的舉動,等待著盛寒深告訴她,那個女人已經不重要了,那個女人已經是過去式了,她才是他的現在和未來。
可是良久,盛寒深都沒有任何的舉動,沒有開口說一句話,甚至連一個最簡單的擁抱都沒有。
眼淚悄然無聲滑落,孟初夏順手擦掉了自己的淚水,走向了樂樂,“我看看樂樂。”
隻是在孟初沒有看到,在她轉身的那一刻,盛寒深抬了抬手。
看到孟初夏走向病床,盛寒深的手又放了下來。
但有時候就是兩個人之間關乎感情就是因為這麼一個小小的結,種在了心裡,像是一根刺,一直紮根,這刺越深,裂縫就會越大,等到有一天終於成了無底的深淵,將兩個人的感情埋葬。
孟初夏看到病床上的樂樂,依然是睜著眼睛,望著醫院的天花板,沒有任何的反應,孟初夏心裡麵更壓抑了。
盛寒深也沒有再開口,樂樂這個樣子,他再提起白傾柔的事情,孟初夏也許心情會更不好。
兩個人就那麼靜默了好久好久,連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了。
盛寒深站起身來,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平靜,“我去買晚餐。”
“嗯。”
孟初夏出聲嗯了一下,再沒有過多的話。
直到吃了晚飯,躺在床上,兩個人和衣而睡,都再沒有什麼多餘的話。
有的時候兩個人的感情,最怕空氣突然安靜,最怕兩個人連架都不吵,各自的心裡麵悲傷傳成河。
孟初夏躺在床上,望著天花板,極力的長大瞳孔,在黑夜裡麵想要看清楚某種東西,似乎是和盛寒深那飄忽不定的感情,有似乎是她的未來。
最後,孟初夏淡然一抹苦笑。
孟初夏,你到底在想什麼呢?最聰明的女人就是不提起過去的事情,而你明明當初那六年做的那麼好,為什麼現在這麼介意。
孟初夏不得不承認,是她自己貪心了,貪心的想要知道這個男人的一切,想要參與這個男人的一切,再也無法像是初見盛寒深的時候,那種無私的愛,不論這個男人怎麼樣,哪怕從不看她一眼,她愛她的,喜歡她的,又有什麼關係。
人就是這樣吧,都是這樣一種動物,善變,貪婪。並且最害怕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的失去。
孟初夏想到當初,想到自己和盛寒深曾經曆的所有,可以說是生死相依,不離不棄了。他們走過了十一年,幾乎占據了盛寒深活到現在一半的歲月,而她又有什麼好怕的?
那個姓白的女人,不過是盛寒深曾經短暫的過往雲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