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聾了還是傻了?讓你跪下用手收拾乾淨聽到了沒有——啊!”
女人尖酸嗬斥的聲音隨著一聲慘叫,忽然戛然而止。
阮小沫抬頭,恰好看到女人正趴跪在那一片狼藉之上。
生鮮被突如其來的體重擠壓得粘膩惡心、還有碟子的碎片紮進她皮膚裡,刹時血流如柱!
一道道鮮豔的血,從她的膝蓋上淌下,融進那片狼藉之中。
女人愣了愣,似乎是沒想到為什麼自己會被靳烈風推了一把,直接跌倒在這堆東西上麵。
她眼角真切而迅速浸出了幾點淚光,轉頭看向靳烈風,楚楚可憐地喊:“靳少……為什麼?”
靳烈風垂眸地看著她,妖異的紫瞳裡,沒有一點對她的留戀和同情,隻有嫌棄和冷漠。
阮小沫也被眼前突如起來的這一幕弄懵了。
如果她沒有記錯,這個女人之前還跟靳烈風在蔓藤裡做那種事情不是嗎?
為什麼他會這麼做?!
“閉嘴!”靳烈風對她沒有半分的憐惜,語氣冷冽:“你說的,跪下用手收拾乾淨所有東西,有什麼問題?”
女人滯了滯,她那麼說,是針對麵前這個不長眼的下人提出的,靳少怎麼會用到自己身上!
這一定是有誤會。
也許是靳少喝得有點多了,沒有聽清楚她的話。
女人試圖去抱靳烈風的大腿,溫順地向他解釋道:“靳少……我剛才說的是用在這個下賤的傭人身上的,剛才是她拿盤子撞了我……”
靳烈風抬了抬眼皮子:“她撞的你?”
女人以為他真是搞錯了,連忙點點頭,又矯揉造作地喊:“靳少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“是嗎?”靳烈風薄薄的唇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,深邃的紫眸微微眯起。
女人幾乎被他這個笑容迷得神魂顛倒,爬起來正要向他撒嬌,卻見他忽然收斂了笑容,渾身散發著森寒的氣息。
“你是聽不懂話嗎?”男人一字一字地從薄唇裡吐出,薄情而殘忍:“我是讓你……跪、下、收、拾!”
阮小沫怔愣在那裡,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明明這個女人才和靳烈風發生了那種事,他怎麼會反而讓這個女人跪下去撿那些碎片……
女人的身子抖了一下,被男人身上的淩冽的氣場震懾。
她不敢再質問,轉過身,“咚”地一聲,直接跪倒在了阮小沫麵前。
那雙做過指甲、保養良好的白皙的手,顫抖著伸向那堆碎片,伸手一抓,夾雜在碎冰中的細小的碎片,驀地刺進皮膚,柔嫩的皮膚上立刻就是一道血口子!
就在阮小沫覺得這怎麼可能的時候,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麵前,一把拽過她,才發現她手上本來即將愈合的傷口,被剛才那麼一蹭,又崩裂了。
阮小沫忐忑地想縮回手,卻被男人吩咐了人帶回房間消毒擦藥。
重新消毒上藥包紮,阮小沫在房間裡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