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之前襲擊阮小姐的幾個小混混的。”朱莉的神情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:“少爺讓人把那幾個人帶了回來,拷問到底有沒有人指使他們、以及指使他們的人是誰。”
拷問?
按現在她看到情況來說……這不是簡單的拷問了吧?
“那……那些人說了嗎?”
“沒有,被鯊魚咬掉了半條腿都沒問出來。”
咬掉了……半條腿?!
阮小沫望著那片海藍色上麵的猩紅,腦海裡出現的血腥畫麵,讓她不寒而栗。
靳烈風……太可怕了……
竟然真的把幾個活生生的人,放到水裡,意識清醒地供鯊魚撕咬……
這無論怎麼看,也不像是普通商人的行徑……
他……到底是一個多殘忍的男人!
跳下水時麵對鯊魚的恐懼,瞬間又浮了上來。
阮小沫的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自己的衣服下擺,麵色蒼白。
“那……問得怎麼樣?”她勉強自己開口道。
“這些混混也不知道是誰,他們每次都是去指定地點拿錢,事前給一半,事後再拿齊全。”朱莉有問必答。
阮小沫嗯了一聲,心頭一陣五味雜陳。
“阮小姐,先回房吧,您這幾天在外麵好像休息得不太好。”朱莉完美地履行了一個管家對貴賓的職責。
阮小沫點點頭,很快把視線從水池裡撇開,跟著朱莉上了樓,來到了靳烈風的臥室。
“今後阮小姐就在少爺的臥室裡休息了。”
朱莉讓跟在他們身後的人打開臥室裡的衣帽間,裡麵以前都是靳烈風常穿常更新的男士服裝配件,現在,則又添置了大量的女性服裝首飾等等。
阮小沫對此當然無權抗議,便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。
她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,剛才朱莉告訴她的話,太過可怕,讓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。
“阮小姐,先喝口茶吧。”有傭人給她倒了剛泡好不久,溫度適宜入口的茶水。
“謝謝。”阮小沫伸手接過茶杯,放到嘴邊。
喝杯茶壓壓驚也好。
“阮小姐,既然您回來了,那有些話我也需要跟您說清楚。”朱莉站在她坐在沙發旁,禮貌而直接地道:“毫無疑問,少爺對您很感興趣,不然,也不會再您離開之後,特意過去找您。”
阮小沫苦笑一下。
是啊,多虧他的感興趣,不然在池子裡被咬掉半條腿的,就是她了。
“也不會把帝宮裡曾經欺負過你的人,都查出來,一一處理了。”朱莉又道。
阮小沫忽然有種預感,自己不該好奇這些人都被怎麼處理的。
“他們……怎麼了?”糾結了一下,為了衡量今後自己可能遭受到的懲罰,她還是問了。
朱莉的聲音像是報告采購清單一樣麻木,沒有一點抑揚頓挫:“踢翻阮小姐水桶的兩個,被劃了滿手的口子,目前被分配到最遠、最臟的東樓,用鹽水擦整棟樓的地板家具……”
阮小沫端著茶杯的手,驟然緊了一下。
鹽水……
光聽,她都感覺到手掌在隱隱作痛……
“偷走阮小姐沐浴後衣服的傭人,被剝光了丟到人群密集的鬨市,遊街十圈,目前她遊街的照片,已經在網上散布開了。”朱莉沒有起伏的聲音還在繼續。
阮小沫嗓子噎了半晌,很艱難地咽下一口口水。
“用剪子劃傷阮小姐的園藝師,被同樣用利器弄傷阮小姐同樣的位置。”
阮小沫悄悄鬆了口,這個還算好,那個傷口其實隻要不沾水按時消毒換藥就能好的。
“但傷勢都擴大十倍以上。”朱莉冷冰冰地如實報告著:“所以現在那隻手,目前已經廢了。”
阮小沫:“……”
“所以,在少爺膩了您之前,還希望您能做好您的本分,不要讓少爺生氣。”朱莉最後道。
阮小沫心臟抽搐了兩下,把茶水杯放回桌上:“我……知道了。”
她已經完全沒了喝茶的胃口了。
“那您好好休息,帝宮您可以隨意走動,不會再有任何人敢阻攔您或者傷害您。”朱莉說完,帶上門出去了。
阮小沫整個人直接癱倒在沙發上。
太可怕了……
靳烈風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!
讓鯊魚咬人……
用鹽水浸人傷口……
讓人光著身子遊街……
直接廢掉人一隻手……
靳烈風既然能用這樣的殘忍的手段對付那些欺負過她的人,那說不定哪天,他也能這麼對待自己。
這不是她的被害妄想,隻是麵對一個嗜血殘忍慣了的男人,換誰也會害怕的。
何況,從朱莉那麼習以為常的反應來看,這種事,靳烈風肯定不是第一次做了。
她隻是運氣比較那些人好,在她得罪他的時候,起碼他對她的興趣還在。
所以當初她跳下鯊魚池,死的是那頭鯊魚,而不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