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小沫心有餘悸地看了看自己手心上已經褪了血痂,隻剩一條白色小痕跡的傷口。
自己家的那些事不能告訴他。
她不確定靳烈風如果知道了,會變成什麼樣子。
如果柳萋萋母女遇到事,爸爸肯定不會視而不見、和阮如煙交往的墨修澤也不會撇開阮家不管。
到時候……按照靳烈風這麼狠厲殘酷的行為,事情的嚴重程度……不是她能應付的。
阮小沫的心底有一絲慶幸,還好柳萋萋母女做事小心,沒有讓人知道是她們做的。
迅速理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,她確定清楚了,自己絕不能透露之前的事。
她必須要守口如瓶!
夜幕降臨,黑色的勞斯萊斯在主樓門前的大道上停下。
道路兩旁的傭人保鏢紛紛躬身行禮。
身材高大的男人踩著夜色,深邃的紫瞳妖異惑人,俊美的麵龐奪人心神,仿佛是夜的主宰者一般高高在上,不可一世。
“她在哪兒?”男人直接問道。
朱莉恭敬地跟在他身後回答道:“阮小姐正在臥室休息。”
“晚餐用過了嗎?”
“沒有,阮小姐從下午回來之後,就一直待在臥室裡沒有出來。”
腳步頓下,男人好看的的濃眉,刹時擰在了一起。
她還沒有吃晚餐?
本來就淋了雨發燒了,身體還虛弱著,居然還沒有吃晚餐?
阮小沫在房間裡睡了個昏天暗地。
她睡在靠著落地窗旁的寬大沙發上,一點兒也沒有睡床的意思。
她的身心,都特彆地抗拒那個她被靳烈風禁錮著、一遍又一遍羞辱蹂躪過的地方。
當門打開,靳烈風視線掃到的床上時,隻看到空無一人。
往裡走了幾步,他才發現那個女人正蜷在沙發上,睡得正香。
在外麵的這幾天這麼疲倦麼,一回來就睡了這麼久?
他邁開長腿,走了過去。
站在沙發邊往下看,女人的睡顏很恬靜。
小巧的一張臉,眉眼舒展,鼻尖挺翹,嘴唇像是淺色的花瓣,柔軟、可愛,誘人攫取。
沒有之前說恨他的憎惡、沒有在醫院說那翻話的倔強、也沒有在酒店裡看著他的逐漸冷淡眼神……
他蹲下身來,伸手輕輕撫開她掉落鼻尖的一簇頭發。
這一行為似乎驚動了她,卷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,隨即睜開了眼睛。
一瞬間,那雙漂亮的杏眼裡,閃過了一絲不安。
沒來得及等他看清,女人就已經不自在地把睡亂的頭發撩到而後,坐直了身子,“你……你回來的了?”
靳烈風蹙眉,定定凝望著她。
眼前的女人……似乎和之前跟他打電話,感謝他的時候,態度有些微妙的不一樣了?
那個時候,她還敢給他耍智障講一些根本就不好笑的笑話,可現在完全就是拘束不安的模樣。
發生什麼了?
他徑自在她身旁坐下,長臂一伸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在懷裡。
阮小沫的身體驀地僵了起來,渾身不自覺地繃緊了。
靳烈風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,包括她似乎躲避著他視線的眼睛。
“怕我?”他問,嗓音低沉,語氣裡叫人聽不出情緒。
阮小沫搖搖頭,而後,又忽然點點頭。
下巴忽然人掐住,她無可躲避地對上男人野獸般的敏銳的雙眸,那雙眼睛,看得她心裡發慌。
男人眉心的皺褶深了些,被她那些細微的小動作弄得心底極不舒服:“搖頭點頭?你當你在做頸部運動?阮小沫,說話!”
“我……回來的時候,看到那個鯊魚池了……”阮小沫躊躇了下,故意道。
一時身體上難以掩飾的反應肯定瞞不過去,她隻能故意拋個話題把火力引走。
鯊魚池?
靳烈風想起來,那個池子確實還沒換新水,血糊糊的,嚇到她也很正常。
何況,她就在之前,還差點被鯊魚咬。
無論從哪方麵來說,她的害怕,都是正常的。
她的反應,不是在怕他。
更不是在抗拒他。
靳烈風放鬆了捏著她下巴的力道,指腹變為曖昧的撫弄,紫眸微微眯起,嗓音裡的壓迫感少了些:“就為這個?”
阮小沫連忙點頭。
她更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明明知道的給那些小混混錢的是誰,卻沒有告訴他。
眼前的女人看樣子確實嚇壞了,連被他握在手裡肆意揉弄的手都冰涼。
靳烈風看了她一眼,突然起身:“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