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莫愣了愣,才反應過來,去接自己的手機。
握著手機,她心裡還是有點委屈,上次的事,她不明白,為什麼就能鬨成那樣。
她沒有先吭聲,隻靜靜地聽著。
她不知道靳烈風打來,是要做什麼,也許會給上次的吵架一個解釋,也許他冷靜下來之後,也覺得不就是個禮服設計的事,也沒多大事,就同意了她的想法。
這些都說不定。
“為什麼不說話?”手機聽筒裡,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,語氣很有些不悅。
重莫撇了撇嘴,也索性不跟他偽裝,直截了當地道:“我以為是你有什麼話,要跟我說。”
從那天之後,他一直沒有聯係過她。
重莫是真的以為,也許就因為禮服的事,他們的婚事,也許就要取消了。
這麼想想,她心裡又堵得慌。
一見鐘情的感情,就是這麼脆弱嗎?
不發生矛盾還好,一發生矛盾,對方隨時都可以從這種感情中抽離出來。
靳烈風這幾天應該是照常工作超常作息吧,不像她,這陣子天天失眠,甚至有時候都在懷疑自己那個時候,是不是還做了什麼彆的過分的事,才會引起他們的爭吵。
不然,隻是一件小事,為什麼會導致這麼嚴重的後果?
但她記得清清楚楚那天發生的事,就隻是因為她提議的一件小事,靳烈風就丟下她一個人在婚紗店裡,獨自離開了。
“我以為我給了你足夠的時間,來清醒一下。”靳烈風冷冷道:“不過是婚禮禮服,不需要你另外設計!”
重莫握著手機的手僵住。
他以為他給了足夠的時間,讓她冷靜?
原來他並不覺得那天他那樣子,有什麼問題。
自己在他麵前,也許就跟那些攀龍附鳳的女人們,沒有什麼區彆。
隻要當個聽話的女人,對他就足夠了。
至於這個女人是誰,也許對靳烈風來說,並沒有那麼重要。
重莫鼻尖發酸,心臟緊縮著。
“既然‘不過是婚禮禮服’,又為什麼我不能試試?!”重莫憋著一口氣,憤憤地道:“靳烈風,如果嫁給你,要過這樣毫無尊重的日子,所有的事都必須聽你的話才行的話——”
“重莫,我勸你最好彆想著威脅我!”靳烈風的聲音顯得冷硬。
重莫凝滯了片刻,才重拾了自己的聲音,有些顫抖地道:“我沒有威脅你,但如果你要的是個聽話乖巧的女人,靳烈風,那這個婚,我不結了!”
說完,重莫把手機一掛,胸口一陣滯悶。
情緒在身體裡翻湧著,她氣得眼眶陣陣發熱,委屈的感覺在不斷地發酵著。
對麵的蘇琪琪看得兩眼發愣,見她快要掉眼淚了,趕緊扯了幾張紙巾,給重莫遞過去。
“重莫莫,你、你這是乾什麼啊?!”她真是嚇壞了,“他怎麼你了,你就不結婚了?!”
重莫接過她的紙巾擦了擦,又覺得有些丟臉,逞強道:“我感冒了擤鼻涕,不是哭了!”
蘇琪琪順著她的話,也沒戳穿:“行行行,你感冒了,那我去給你倒點熱水好吧?”
說完了,她真的起身拿起重莫的杯子,去飲水機的地方給接了杯熱水回來。
剛才的紙巾被重莫揉成團,堆在桌上,也不知道重莫有沒有擦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