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第二天被她結結巴巴地告知不用給她買姨媽巾,也頓時羞成個熟透了的西紅柿的少年,隻屬於那段過去。
“我不冷!”墨修澤以不容抗拒的力氣,按著她肩上的西裝外套,“我體溫高,不怕冷,你才是不能吹涼了,知道嗎?”
兩人間忽然陷入一片靜默。
阮小沫怔怔地望著他,胸口的感覺像是一團亂麻,找不到由頭,也理不出結果。
“我……以前好像也說過差不多的話?”墨修澤倒先笑了出來,黑眸半眯,似乎是想到了她之前回憶起來的畫麵。
阮小沫點點頭,笑得有些勉強:“好像……是。”
墨修澤帶著笑望著她,眸底都是細碎的笑意。
那視線那樣直接,不加掩飾,漸漸地,阮小沫也能感覺到那視線裡彆的東西。
她拉住西裝外套的衣領,率先往前一步,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“好吧,那我就穿著了,進屋還給你。”
阮小沫一邊往前走,一邊故意以開玩笑的語氣提醒著墨修澤。
“但是如果被蘇琪琪看到了,你要自己跟她解釋啊,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的,彆叫你未婚妻誤會了!”
從小到大,墨修澤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。
他就算為了她和父母吵起來,但還是儘力安撫父母,想讓他父母對她的印象好點,雖然由於柳萋萋母女三人在一旁煽風點火,收效甚微。
但他既然要娶蘇琪琪,那他肯定是會對蘇琪琪負責任的。
提醒他蘇琪琪也在,能讓他及早明白,不要對她再抱著任何不切實際的情感。
墨修澤這次,卻沒有回答她。
他隻是沉默地跟在她身後,就像是一個不能開口說話的影子,一個守護在她身後沉默寡言的騎士,安靜地跟著她往屋裡走去。
阮小沫感覺自己心口上,仿佛沉甸甸地壓著什麼似的。
是因為孩子嗎?
還是因為墨修澤?
又或者是因為這個孩子的父親,是靳烈風?
她不清楚,她沒時間來好好消化這個消息。
她還要忙著隱藏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的秘密。
她以為逃離靳烈風,就是自由,就是一個安穩未來的開頭。
誰知道,這裡也並不是寧靜的池塘,隻是她處在龍卷風的風眼裡,反而不知道外麵的驚濤駭浪。
踏進屋內的木質地板磚上,阮小沫悄然地鬆了一口氣。
她可以趕緊把衣服還給墨修澤,然後上去躲著他了。
“還你。”阮小沫連忙脫下外套,轉身遞給墨修澤。
這一轉身,她卻被墨修澤臉上的神情怔住了。
他臉上,是這些時間以來,罕見的失落和消沉。
如同一個孩子,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冬日裡堆起來的心愛的雪人,在白日陽光的照耀下,慢慢化去,卻無可奈何。
也許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突然轉身,把衣服還給自己。
墨修澤來不及調整表情,在僵了一下之後,連忙露出一個笑容,接過自己的外套。
阮小沫忽略掉因為他的神情,心底產生的情緒波動,徑直,就要往樓上走。
“小沫。”墨修澤忽然叫住她,猝不及防地道:“你肚子裡的孩子……不能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