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小沫看著眼前的一幕,整個人都回不過神。
阮鴻風內疚自責,選擇了自殺,巫貞怡,則選擇了陪他一起走。
一切……都結束了。
巫貞怡因為對柳萋萋破壞自己家庭的不滿,對於阮鴻風不信任自己的恨意,她從阮小沫身上開始設計,設計了阮小沫踏進了靳烈風的臥房,才會牽出後麵的事。
而現在,惹出這所有事情開端的人,已經死了。
無論是以前,還是現在,起碼在這件事上,是徹底的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束。
阮小沫怔怔地盯著那兩具逐漸冰冷下去的屍首,眼眶濕潤發燙。
她咬著下唇,想要告訴自己,那不是她的父母,她沒必要為那兩個人悲傷。
可是她還是難受得要命。
巫貞怡,和阮鴻風,不管怎麼說,不管他們怎麼看她。
起碼,她都是實實在在地把他們兩當成了自己的父母。
現在這兩個人,分彆前後死在她的麵前。
她做不到冷漠以對。
低下頭去,心頭的難過沒有辦法掩飾。
情緒上的痛苦,就像是平靜過後的海嘯,鋪天蓋地,席卷而來。
從今往後,她沒有家,也沒有父母了。
她也不是阮小沫,而是巫貞怡腹中孩子的一個代替品——
哦不,連代替品都不是。
她隻是巫貞怡的一個利用工具。
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,阮小沫定定盯著水泥灰的地板,依稀看到眼淚一滴一滴地打濕了地麵。
如果,隻說是如果。
如果她真的是巫貞怡的孩子,那她小時候,是不是就不會那麼被巫貞怡忽視了?
如果她是巫貞怡的孩子,是不是也不會被巫貞怡作為算計靳家和阮家的工具了?
巫貞怡那時肚子裡的孩子,如果能夠生下來,如果能夠活到現在,是不是所有的事情,都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了?
巫貞怡隻當她是可以利用的工具,對她的所有溫和與關切,都不過是假象而已。
可是她都當了真。
血液似乎流失太多,腦子裡越發地開始不清醒起來。
阮小沫眼前開始發黑,隻有波動劇烈的情緒,還無法平靜。
她努力地喘著氣,身體卻已經失去力氣地往地麵倒去。
她會不會……因為流血過多,而死在這裡?
昏迷過去之前,她忽然想到,說不定,在救護車來之前,她就會失血過多而死了。
那要是她死了,是不是,就能見到靳煦了?
她的寶寶,她和靳烈風的孩子。
一年多來,她已經努力不要去回想當時是如何看著那個孩子,被人親手掐死……
可現在她才知道,原來她一點也不比巫貞怡幸運。
靳煦出生了,和她相處不過百天,就生生地死在了他自己母親眼前。
靳煦……
媽媽……
爸爸……
“阮小沫?阮小沫!阮小沫,你給我醒醒!你不能睡!你給我醒醒聽到了沒有!!!”
男人暴躁的喊聲刺激著她的耳膜,讓阮小沫很想抬起眼睛看一眼麵前的男人。
不會是……靳烈風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