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麼可能注意到她的情況,又怎麼會這麼關切的態度?
他不是,已經膩了她,已經煩了她,甚至不惜為了白心宛,和她離婚的麼?
不,那個聲音不會是靳烈風的,不會是他。
那……還會是誰呢?
這房間裡,還有誰,會用那種她所熟悉的語氣和嗓音喊她?
黑暗,漸漸吞噬了阮小沫。
她合上眼,終於一動不動。
這一覺,仿佛是很長很長的一覺。
阮小沫覺得自己就好像夢了整個人生一樣漫長。
在夢裡,她經曆了自己如同上輩子的事情一樣真實而又虛幻的人生。
她夢到,自己的父母,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,她夢到,自己戀愛了、結婚了、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。
不過那個孩子……
阮小沫動了動眼睫,睜開眼醒來。
在看清天花板的一瞬間,阮小沫愣住。
這裡不是她平時熟悉看到的天花板,這樣浮誇華麗的設計,隻有在帝宮,才會有。
帝宮?
她怎麼會在這裡?
阮小沫倏然地用胳膊撐起自己,想要坐起身來,身上,卻有個地方因為她突然的用力,劇烈地疼痛起來。
阮小沫又重重地跌回床鋪上,捂著自己疼痛的地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。
好痛!
參加比賽、綁架、真相、救援。
所有的記憶,如同潮水一樣湧入她的腦海裡。
阮小沫僵住。
不是做夢,夢中的那一切,都是真的。
外麵的傭人聽到她摔回床上的聲音,連忙急急匆匆走了進來,替她調整了下床邊的點滴。
“哎呀,阮小姐,您不要亂動呀,您身上的傷口很深,您失血過多,本來就輸過血了,現在還需要好好修養,臥床靜養是最好的。”
傭人一邊替她整理著床鋪,一邊囑咐道。
阮小沫捂著傷口,麵無表情地掀開被子要坐起來,“替我謝謝你家少爺,回去之後,我會好好的請假在家靜養的。”
這裡是帝宮,她不該在這裡的。
她和靳烈風已經離婚了,不該再留在帝宮,占用這裡的醫療資源的。
靳烈風……跟她已經沒有關係了,她怎麼好意思留在帝宮裡養傷?
回去阮家,她自己小心一點,也可以的。
傭人一聽,急急慌慌地勸她:“阮小姐,您可不能走啊,您現在身體的狀況還沒有穩定下來,最好有醫療隊隨時待命,您這一走——”
“我會自己小心的,就不勞煩你家少爺了。”阮小沫執拗地坐了起來,就要下床。
可她剛一隻腳踩在地麵上柔軟的地毯上,就感覺到一陣的頭昏腦漲。
看來,她的母親,不,她的養母,原本應該插在羅莎琳德身上的刀子,是真的紮得很深。
要不是被人援救得及時,說不定哪怕隻是失血過多,她也會直接死在那裡了。
阮小沫揉了揉額頭,惹來傭人膽戰心驚地又重新把她扶回床上。
“阮小姐,少爺吩咐過,您的傷沒有養好之前,是不準走的。”傭人怕她再亂動,索性照實說了。
阮小沫按著額頭呆住。
靳烈風給傭人下的命令,讓她傷好之前不能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