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弄影垂下眼眸看著床上的小女人。
她緩緩收回視線,臉彆開,不敢直視男人的視線,“其實我跟他一開始便就是錯了,四年了,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,再說了,你幫我偶爾去照顧一下他們就可以了。”
頓了頓,靜默了片刻,又淡然的說道,“我想去另外一個地方,簡簡單單的找份工作,過日子,至少那裡可以忘記一些人,一些事。”
爵言希聞言,還燃燒著的煙蒂被他徒手攥緊了掌心,他急劇收縮的瞳孔深處,疼痛正肆無忌憚的蔓延。
心被人緊揪著一陣疼。
是啊,孩子沒了,她茫然麵對了,卻還是有些接受不了,真的,一個小生命說沒就沒了,她很痛心。
這段時間她痛苦到極點,掙紮無數遍,她縱然恨他到極點,但她也恨自己,為什麼要回國,不回國的話,孩子就不會離開她了。
她會在國外順利的生下他,哪怕是一輩子見不到他,她也無所謂了。
人果然是不能太貪心的,想到得到更多,就要付出過一倍的代價。
“好,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,累了就回來好嗎?”花弄影抬手指腹輕撫上她的臉頰,輕輕地掐了她一把。
司徒小小鬆開緊揪著他衣角的手,緩緩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刺蝟的形狀,頭埋在膝蓋上。
花弄影走到床尾把被子撿起來,輕輕拍了拍,把被子輕輕的蓋到她一小團的身上。
他盯著女人良久,等她傳出了平穩的呼吸聲,才輕手輕腳的走到陽台上,把站在陽台的男人輕拽走到另一個房間裡。
把爵言希毫無憐惜的推搡到他房間裡沙發上。
花弄影拿起桌上的煙盒,抽出一根,狠狠的吸了一口,緩緩的坐到沙發上。
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。
他漫不經心的屈指彈了彈煙灰,淡淡掃了他一眼,“怎麼?聽完有什麼想法?”
爵言希半靠在沙發上,手掌心裡還握著被他撚滅的煙蒂,斜睨著花弄影,冷冷丟出一句,“她喜歡就好。”
“我覺得你吧,現在肯定需要喝點涼茶降降心裡積壓已久的火,心裡不好受吧?”不冷不熱的語調,淡漠清冷的神色。
男人周身裹著一層陰鷙戾氣中,明明差不多要到夏天了,還是覺得在層寒冰籠罩著他。
不明不白的思路。
腦子裡一直是她說的那三個字。
遠離他。
遠離他。
遠離他。
遠離爵言希。
抬手丟掉手裡的煙蒂,煩躁的揉了揉緊皺著的眉心,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竄上。
可能……
真的要放手了吧。
煩躁的很。
身邊的柔軟的沙發微微下陷,爵言希坐直了身子,花弄影彆過臉,看著他。
就見爵言希緊皺著眉頭,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,一手粗暴的扯開領帶,大力之下。襯衫上麵的兩顆紐扣被男人硬生生的扯掉了,那兩顆紐扣飛落到地上,滾了下。
爵言希又大力的往後靠去,黑眸又深又冷,不閃不避的盯著頭頂上方的水晶吊燈好一會兒,才有些沙啞的問出聲,“她又說幾時走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