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自己會心軟。
所以,他不能再跟她說一句話。
不能看她一眼。
一眼都不能。
“不用!我自己走。”燕初夏的臉色慘白,視線緩緩向爵言希看過去,似一把尖刀般低著她的喉嚨。
眯了眯眸子,唇角揚起一抹哂笑,眼中含淚,冰珠般的字眼自唇間緩緩吐出:“我恨你!”
三個字。
足以讓爵言希撕心裂肺!!
痛不欲生!!
醫院。
樊天翊的辦公室內光線明亮,站在窗前的男人指尖夾著一根煙,已經快燃完了。
他卻像是完全忘記了一般,自始自終都沒有吸一口。
“言希……”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輕身喚了一聲。
自他進來這個辦公室裡。
就好似他是製冷空調一樣,周身泛著冷氣。
讓人一分都靠近不了。
整個屋子都是冷冰冰的。
站在窗前的男人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似得,視線沒有焦點的落在窗外的某處,久久沒動挪動一下。
就那麼一直站著。
從他來醫院的那一刻,他就一直站著。
一室寂靜,唯有香煙安靜燃燒。
樊天翊看著自家兄弟,抬手看看腕表的時間。
還有十幾分鐘手術就要開始了。
或者又可以說。
這個手術一但開始,那麼,他們兩人以後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了。
就好像倆個陌生人一樣。
爵言希站在那裡一動不動,直到那猩紅的一點悄無聲息的上延,一點點,最後燒灼到男人的手背。
微微的刺痛感順著神經末梢傳入大腦,他緩緩地回過神來。
冷冷的瞥了一眼在坐的男人。
冷聲問道:“還有多久開始手術?”
“還有十分鐘……”
十分鐘……
還有十分鐘就手術了。
好快。
好快。
爵言希邁步向手術室的方向走去。
那腳叫好似有千般斤一樣。
寸步難行。
但心,就好似停止跳動一樣。
手術室裡,醫生和護士們早就已經做好準備,看著‘病人’好像沒事人一樣。
坐在那裡,被護士強行的換上病服。
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個做手術的床。
燕初夏全身的血液都是冷的。
她四處看了看,卻沒有看到什麼東西可以自殺用的。
手術室外。
一道急匆匆的人影飛奔過來,一眼就看到爵言希站在手術室外。
視線停在手術室緊閉的大門上。
“爵言希!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,你知不知道初夏很想要這個孩子,你就這麼對她的嗎?”
“那孩子是她的命,你這是在害她!爵言希你他媽的快點住手!”
遲憶安怒極,要不是思晴暗地裡給她通風報信。
奈何思晴畏懼樊天翊,要不然早就一起來。
她還不知道爵言希這麼冷血要拿掉燕初夏肚子裡的孩子。
這個男人就是個魔鬼!
英俊冷漠的男人蹙了蹙眉,冷冷的看了一眼遲憶安,垂下眼眸半眯著,陰鷙的目光看著遲憶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