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語氣溫柔得像是一場誘哄,英俊深邃的眉眼柔成了月色,而眼神裡,是毫不收斂的情愫。
誰要是一頭栽進去,就沒救了。
林染適時抽身,彆開了眼,耳根微微發燙,罵他:“莫斯年,你流氓耍夠沒有?”
這話罵得沒半點氣勢,加上她臉上籠著薄薄一層紅暈,聽著更像某種意義上的嬌嗔。
莫斯年滿意於她的反應,存心逗她,居然似笑非笑地接了句:“我要說不夠,可以繼續嗎?”
“……去死!”林染惱羞成怒。
這狗男人臉皮怎麼越來越厚?
莫斯年適可而止地收手,讓她坐好:“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這種處境下,她顯然沒有說不的權利。
莫斯年車開得很穩,車裡暖氣足,林染靠著椅背昏昏沉沉地打瞌睡,沒一會兒就睡著了。等紅燈的時候,她包裡的手機震了震。
是陸南青打來的電話,莫斯年看了眼,替她掐斷了,將電量不足百分之五的手機直接關機,世界清靜。
另一邊,臥坐在沙發上的陸南青將被掛斷的手機扔到了茶幾上。
青禾把藥和水推到他跟前。
陸南青看了眼,沒碰,隻皺著眉問她:“你確定她上了莫斯年的車?”
“嗯。”青禾垂下眼睫,遮住了眼底的情緒,慣常般平靜地道,“我親眼看見的。”
她站在二樓落地窗旁,看著林染怎樣走到莫斯年麵前,看著那個大家口中的冷麵閻王又是把她擁進懷裡,隔了那麼遠,她都能感覺得到那男人身上失而複得的慶幸和後怕。
青禾看著陸南青臉色陰鬱地把藥吞下去,低聲說:“這次是莫斯年救了我們。”
陸南青冷哼:“他不過是為了林染而已。”
十三閣的人辦事從來都周全妥當,他們提前調查過,確定陸南青和林染是一條船上的人,所以這次行動的目的就很明確了:除掉陸南青,再綁走林染。
陸南青手底下的人中了埋伏,除了青禾,幾乎無一幸免。
所以先前半路衝出來接應他們的那幾輛車,都是莫斯年安排的。他當然不會是為了陸南青,他連秦司廷都用了,隻為了保證林染安然無虞。
青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那您呢?您拚命護著林染,不把她交出去又是為了什麼?”
陸南青表情僵了一瞬,彆開眼:“我自然是為了對付莫斯年。”
為了對付莫斯年?
青禾差點笑出聲,想問問他,自己信這句話嗎?
他對林染的感情早就發生變化了,從他帶著暖暖飛去美國陪她過年開始,就不一樣了……
青禾攥緊了拳,指甲陷入掌心,掐的自己血肉模糊,疼痛讓她清醒。
清醒自己的身份,不該嫉妒,也不該多嘴。
她慢慢鬆開手,放過了自己,克製地轉移了話題:“莫斯年的人已經把暖暖劫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陸南青閉了閉眼睛,這事顯然在他意料之中,他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去想林染見到暖暖時的場景。
她一定高興壞了,手舞足蹈地像個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