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討厭欠人情債,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容音。
用力吸了一口煙,傅邢薄掐滅煙蒂,轉身大步向外麵走去。
幾分鐘後,他站在容音的門外,猶豫了一下,抬手敲門。
裡麵一片安靜。
沒有人?
剛才他過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樓下,她不在,外麵天色黑了,這裡又荒野僻靜,她不在房間會去哪?
也許是睡著了?
傅邢薄又敲了敲門,還是沒有任何動靜,他轉身準備離開,忽然心念一動,伸手握住了門把手。
微微一用力,門便開了。
他猶豫了一下,抬腳走了進去。
房間裡很安靜,夏涼被疊的整整齊齊放在床頭,可是床單卻有些褶皺,顯然她午睡起來後出去了。
原來真的不在房間。
傅邢薄眼底閃過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望。
剛才他準備離開的時候,不知怎的,腦中突然浮現出在南城小鎮的那一晚,他明明看到她神色痛苦的倒在了地上,可是去敲
門卻沒有人開。
幾分鐘後,她又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門口。
仿佛剛才隻是他眼花,可是傅邢薄很確定,他絕對沒有眼花。
算了,既然她不在,那就一會再來吧。
想到這,傅邢薄轉身向門口走去,剛走兩步,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。
他怔了一下,不知怎的,突然生出幾分心虛,下意識拉開了一旁衛生間的門,閃身躲了進去。
剛一躲進去他就後悔了,他一不偷二不搶,光明正大的,躲什麼?
本來沒什麼事情,可是這麼一躲,就好像他是來竊取商業機密的,憑白多了幾分梁上君子的感覺。
就算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。
傅邢薄正在暗自懊惱間,外麵的房門被推開了,隨即一陣輕柔的腳步聲走了進來,是容音。
容音從艾達的房間出來後,一邊走一邊思考,李市長突然住院,究竟是身體真的出了問題,還是不過是一個借口?
她想的認真,絲毫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動靜,關上門之後走到窗前,看著窗外的景色沉思。
越想越煩躁,她最討厭跟官場上的人打交道,有什麼話向來不會明說,總是讓人去猜用意,有的人會給一些明確的暗示,可
有的人卻一點暗示都不給,反複無常,比如李市長。
容音捏了捏額角,順手拿起旁邊的煙盒,抽出一根點燃。
傅邢薄站在衛生間裡,透過門縫望著她的背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