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沉從另外一個車門下來。
周燃已經帶人在這裡等著了,見時臨淵下車,走過來撐傘,並拿著手中一把沒有打開過的黑色折疊傘道:“這是出租車裡找到的,是太太臨走前陳姨給的。”
“司機在哪?”薑沉淡淡的問。
周燃指了指馬路對麵這家門頭燈壞得隻亮“店”字的旅館,“在裡麵。”
時臨淵臉色緊繃,走進旅館。
周燃緊跟其後,見到連薑先生都來了,心底更沉。
陰暗的走廊,白熾燈一閃一閃,整個空間裡充斥著各種味道混雜發酵後腐敗味道。
走廊儘頭,一扇紅色木門半開著。
周燃皺眉,想到在剛才他帶人進來時候不堪入目的畫麵,快幾步走到前麵,並低聲道:“剛才問話,說不認識太太,太太的確是他拉的最後一個乘客,但在中途他出租車拋錨,太太就自己下車了,傘是忘在車上的。”
男人唇角泛著冷意,周身都繚繞了一層暗黑的氣息。
走進小小的旅館房間。
發黃的床單,窄小的窗戶,桌子上擺著幾瓶廉價礦泉水和泡麵。
那出租車司機大約四十多歲,渾身隻穿了一件條紋褲衩,精瘦得露著肋骨,賊眉鼠眼,被周燃叫來的人扣著胳膊摁在地上,正凍得瑟瑟發抖。
床上的被褥裡,還裹著一個三十多歲濃妝豔抹的女人,嚇得縮在牆角,隻露出個腦袋。
“你們是什麼人?憑什麼抓我!”
出租車司機看了眼房間裡的人,衣著名貴,並不是警察,忽然來了底氣。
做這種事情,除了怕警察當場抓,也不是什麼大罪。
時臨淵抬手,拿起祝安好落在出租車裡的折疊傘,語調幽冷:“這把傘的主人在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