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燃往院子外看,暮光偏暗,星沉四野,天已經黑了。
更糟糕的是,這裡是郊區,除了嚴醫生這個大門緊閉的醫館,就是遠處高高聳立的信號塔,再沒彆的建築。
寬闊的公路上車輛更是稀少。
“再等等吧。”
周燃往前走兩步,坐在了石階上。
白清濛跟著坐在他身旁,好奇的問:“你怎麼知道嚴醫生被市裡醫院的人欺負啊?”
周燃看著不遠處隨風飄動的蘆葦,淡笑:“商業上的勾心鬥角不比這簡單,路上聽司機說說,剛才那兩個人身上掛著市醫院的工牌,一目了然。”
白清濛拍了拍自己腦袋:“我怎麼就想不到!周特助,你好厲害!”
周燃扭頭,看著身旁坐著的女孩,嬌小的一團,此刻正陪他坐在陌生的地方,一起看天光暗儘。
他以前的工作都是獨來獨往,這樣的體驗,倒是第一次。
“叫我周燃就好。”他道。
白清濛無意間對上了他的眼睛,耳朵微熱,慌忙低下頭躲開了,低低的應聲:“嗯。”
天越發的黑,隻有醫館門口的院子裡還亮了一站燈,將兩個人的身影籠罩在內。
風也越發的涼了。
“我們今晚……不回去嗎?”白清濛問。
周燃低頭,看了看腕表,再看了看她,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下,披在了她肩頭:“抱歉,我沒打算回去。”
衣服上還帶著他的體溫。
白清濛燦然一笑,搖頭:“沒關係,我們等到這倔老頭開門為止!”
周燃本就話少,白清濛也不是很善於找話題,兩個人就這麼乾坐著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星野四沉,明月懸空。
她垂著腦袋,不知不覺的開始打瞌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