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這個打算。”他輕眯起眼睛,眸光焦距散了,緩緩說,“這些年,我一直在找那個見死不救的人……我終於找到了,有趣的是,原來那個人就是夏天賜。”
“什麼?”
陸辰修臉上出現少見的愕然。
許黎川仿佛沒聽見他的聲音,自顧自地說話:“沒想到,我最終會娶他的女兒。也好……今年這個忌日,我不用一個人享受。”
陸辰修猛然間意識到他打算做什麼。
“許黎川!”
許黎川眼神終於有了聚焦,隔著屏幕看他,淡淡一笑:“怎麼?你擔心我弄死她?不會的,她還有利用價值,至少得活到下周一。”
陸辰修微微皺眉。
他不擔心許黎川會弄死她,但他太清楚許黎川的手斷了,他有的是辦法讓夏雲初生不如死。
但許黎川身上背負得太多,他作為一個局外人,沒資格勸他。
最終,陸辰修隻輕淡地說了一句:“無論你做什麼,日後不要後悔就好。”便切斷了視頻。
許黎川喝完手邊的咖啡,苦澀占據了他的味蕾。
他起身,打開了牆上一道暗門……
夏雲初做好了幾個家常小菜,飯添上桌,她上二樓敲了敲書房的門。
“許黎川,吃飯了。”
無人回應。
她試著推門進去,發現鎖上了。
夏雲初不死心地給他打電話,也已經關機。
她不知為什麼心生不安,調頭跑到主臥翻出書房的鑰匙,直接開門進去。
“許黎川!”
書房裡,空無一人。
她愣住,繼而慌了神。
“許黎川?”
就在此時,牆壁裡突然發出異響,她驚愕回頭,看見牆上一道暗門緩緩打開,許黎川的身影緩步走出來。
他臉色蒼白如雪,身上的襯衣半解,袖口鬆鬆挽起,手腕上卻是觸目驚心的血痕。原本漆黑的眼睛,此刻更像兩灘濃稠的墨水,清晰地倒映出她驚愕無措的臉。
“許黎川……”
許黎川邁步朝她走近,失去了血色的嘴角微微翹起,一股肅殺的寒意讓夏雲初不由自主地往後退。
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許黎川,陌生得,居然讓她一瞬想逃。
可她最終沒有逃走,她甚至不再後退,強壓著恐懼站定,她這才發現,不止是手上,許黎川的脖子上也留著血痕,他渾身青筋暴起,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暴戾氣息。
“你等我一下,我去拿醫藥箱!”
夏雲初轉身要去取醫藥箱,卻被他一把拽住。
“夏雲初。”他輕舔著乾澀的唇角,微微一笑,眼底帶著致命的危險,“你來得正好。”
沒等她反應過來,她已經被許黎川拖進了那道暗門。
從未有過的恐慌和不安占據了夏雲初整顆心臟,她隱隱發抖。
“許黎川……”她叫著他的名字,試圖掙紮,“許黎川,你弄疼我了……”
他不理會,手死死捏著她的胳膊,幾乎要將她骨頭捏碎。
穿過門背後一條暗道,儘頭是一個小房間,極冷極暗。
夏雲初用了好幾秒功夫,才讓眼睛適應這裡的光線,看清房間裡的陳設,她驚駭不已。
四麵牆上掛著鐵鏈,長辮,尖刀……一類的刑具,房間的正中間是一把電椅。
夏雲初忽然就明白了許黎川身上的傷痕從何而來,電椅上不僅有固定手腳的鐐銬,就連脖子也沒有放過。
這壓根不是個房間,這是間囚室!
他剛剛……就在這裡,用這種非人的方式折磨自己?
夏雲初驚悚地瞪大了眼睛。
許黎川打開了電椅上方的吸頂燈。
瞬間,白光刺目,成了另一種折磨。
慘白的光線裡,許黎川那張臉隻剩下輪廓,美得愈發驚心動魄。
他湊近她,仿佛在笑,那聲音卻令夏雲初戰栗。
“你不是愛我嗎?那我的這一麵,你也愛?”
她不語,凝視著他脖子上的傷口,漸漸淚目。
這種疼惜的眼神讓許黎川身體微微一僵,然後怒意暴起。
“你沒資格同情我!”
他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,將人按倒在電椅上。
他手上力道極重,幾乎瞬間切斷了夏雲初的生機,隻需要十幾秒,她就會因為缺氧而死。
可這個女人,手攥成拳,竟然用最後的意誌力來阻止自己有一絲反抗和掙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