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泊的生日宴會在十二點半正式開始。
夏雲初梳妝整理好,在家門口等許黎川出現。但來接她的,卻隻有羅嚴一個人。
她皺眉問:“許黎川呢?”
“先生他有事要處理,辦完直接過去。讓我先來接您。”
夏雲初雖然失望,但也沒再多說什麼,坐進車裡。
黑色林肯平穩地開向近郊。
這次雲泊的生日宴會就再近郊一棟位置僻靜的彆墅舉行,那裡自然也是雲家的產業之一。
車開到半路,夏雲初隨口問:“他這兩天在做什麼?住哪裡?”
羅嚴客氣又略帶抱歉地答:“先生的私人行程,我不太清楚。”
夏雲初淡然睨了他一眼:“你就跟綁在他身上似的,還能不清楚?”
羅嚴是個極為合格的助理,素養頗佳,被夏雲初這麼懟倒也麵不改色。
“太太您多慮了,先生有什麼需要會吩咐我,但我沒資格過問先生的事。”
“既然你叫我一聲太太,那我就用太太的身份問你。”夏雲初話音突轉,“你知道許黎川有電擊折磨自己的習慣嗎?”
羅嚴麵色一緊,沒有第一時間回話。
夏雲初卻已經察覺到端倪,她放緩了聲音:“什麼時候的事?”
羅嚴神色恢複如常:“抱歉,這是先生的私事。”
言外之意,這與夏雲初無關,她無權過問。哪怕,他口口聲聲叫她太太,在羅嚴眼裡,她始終是個外人。
夏雲初笑了起來。
“羅嚴,忠心是好事。不過我既然是許太太,我希望你能從心底把我當成許家人。”
這回羅嚴倒沒有客氣敷衍地點頭,他難得一次看著夏雲初的眼裡帶了點情緒。
“但願如此。”
這四個字不明不白。
夏雲初知道從他那裡再問不出什麼,索性閉上眼睛,懶懶地說:“我睡一會兒,到了叫我。”
二十分鐘後,車停在了近郊彆墅外。
院子裡已經停了十幾輛豪車,活像個小型奢侈車展。
夏雲初踩著高跟鞋進門,立即有侍從上來貼心地替她收走的貂皮大衣。
雲泊在站在最顯眼的地方,一堆華服錦簇的人圍著,每張臉上都是討好的笑。他端著香檳從容周璿。
夏雲初沒什麼表情地一眼掃過,在角落發現了許黎川的身影。
那晚之後,他們第一次見麵。
他身上的傷痕早就淡,坐在沙發上,休閒西服亦是一身貴氣。
夏雲初邁步走過去,她一身勾勒身材的祖母綠絲綢裙,一字肩,露出優美的鎖骨。款款走動時,分花拂柳,像極上世紀名伶,優雅無比。
但她還沒靠近,一個不長眼的嫩模已經先一步坐到許黎川身邊。
如今許氏易主,許黎川風光不再,但那副絕佳的皮囊,和以億計算的身家,還是引得年輕女人趨之若鶩。
“許先生,我們上次在酒會上見過,您還記得我嗎?”
今天場裡不乏年輕漂亮的女孩,多半是被叫來暖場的嫩模。
這種浪蜂浪蝶,許黎川見得多了,也打發走了幾個。
他看一眼近到跟前的夏雲初。
身旁這個,看來他不用親自動手了。
果然——
“你的手要是沒地兒放,我可以找人幫你砍掉。”她冷淡一句。
小嫩模沒見識,一回頭,倒也沒認出她是誰,隻把她當許黎川身邊不好惹的情婦,臨走前還哼聲白了夏雲初一眼。
夏雲初可不是能吃著種虧的主兒。
許黎川等著看好戲。
果不其然,隻見她勾唇一笑,伸手抓住頭發便將人扯到了麵前。
“今天是我朋友生日,算你運氣好,下次,我把你眼珠挖出來喂你吃。”夏雲初漫不經心地說完,鬆開手。小嫩模驚慌地逃了,而她像是碰了什麼臟東西,彎腰湊向許黎川,去取他西服胸前口袋裡的手巾。
夏雲初領口開得低,這樣一躬身,幾乎將胸前風光送到了他眼底。
許黎川眼角餘光留意到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來,他淡淡勾起嘴角,倒也沒客氣,抓住夏雲初的手腕一帶,便把人拉到了大腿上。
夏雲初猝不及防,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雲初。”
身後傳來雲泊的聲音,她回眸,衝來人笑容燦爛地打招呼,順便把手裡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盒遞過去。
“生日快樂。這是冬季展還沒發布的新品寶石袖扣。”
“謝謝。”
雲泊伸手接過,順勢交給了侍從,讓他把禮物放進房間。
此時,音樂響起,是華爾茲。
雲泊朝夏雲初伸出手:“第一支開場舞,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跟你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