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泊走到陽台外,夜色深沉,所有的罪惡陰謀都顯露端倪。他眼眸冰冷,裡麵淨是茹毛飲血的殺意。
“宴會該散場了。”
的確快結束了。
生日宴到了尾聲,來的貴族攜家帶口,三三兩兩地退場。
車子離開將軍府以後,往四麵八方開去,各回各家,不過無一不是酒足筵飽,心情頗佳。
爆炸來的毫無征兆。
“砰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……
爆炸聲接二連三地響起,炸開驚雷,防彈車防子彈,防不了火藥濃度極高的精密炸彈,圍繞在將軍府附近,升起了不少帶著硝煙的黑色小蘑菇雲,數十條人命消散在黑煙中,化為灰燼。
來參加將軍宴會的古滇國權貴們,一大部分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上了西天。
整個將軍府更是因此亂成一團。
爆炸發生的時候,許黎川坐在車裡,閉目聽著那繼而連三的轟鳴,刀刻般的麵容波瀾不起。換作任何一個時刻,這爆炸聲他耳裡都會像在聽某種高貴古老的音樂。
不過眼下,許黎川沒什麼欣賞的心情。
羅嚴回消息,發現了烏依賀的屍體。
他直接驅車親自前往現場。
在距離將軍府三十公裡外的空地,烏依賀的屍體躺在那裡,身上七個血窟窿已經放乾了他的血,屍體幾乎是泡在身下的血水裡。
黑色的防彈車從暗處駛來,冷冽的車燈光照亮了滿地的屍體。
許黎川下車後,隻瞥了一眼地上橫七豎八的死人,烏依賀,連同他那些手下都已經死透了。
還有一個男人,倒在一輛平價車旁,頭被打爛了。
這人顯然不是烏依賀的手下。
他看了眼車牌,是將軍府的車,是送夏雲初的人。
他一直都知道夏雲初不是個簡單的女人,沒想到她竟能在短短時間內,就在陌生的古滇將軍府找到可以利用的人。
“先生……”羅嚴隻覺得頭皮發麻,喉嚨乾涸,艱難地開口說,“附近都搜遍了,沒發現太太。”
現場沒有交戰的痕跡,能不廢一兵一卒就乾掉烏依賀和他那批手下,隻有一個人——雲泊。夏雲初到了他手裡,至少能確保暫時是安全的。
羅嚴還在擔憂:“太太有孕在身……”
這句話點醒了許黎川。
如果雲泊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,不留它呢?!
夏雲初性子剛烈得很,有時候又倔,要是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……
許黎川一顆心跌落穀底,又被狠狠抓上了半空。
他從沒有這樣慌亂不安過。
羅嚴在此時接了個電話,他簡單說了兩句之後,迅速告知許黎川。
“先生,策劃爆炸那批人已經抓住了,其中三個自殺,另外幾個都被控製了。還有雲家安插在將軍府的那夥人,也都被我們的人盯緊了,您看是抓起來,還是?”
許黎川轉身拉開車門,薄唇微動,冷冷地吐出一個字:“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