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黎川不浪費一兵一卒,甚至沒出麵,就借敵人的手,乾掉了自己名義上的合作夥伴。
他手段和心計都令陸辰修覺得可怕。
但一切順利,許黎川眼裡卻沒有輕鬆的神色。
陸辰修剛剛拿了人家錢,不好意思太薄情。便拿出自己少有的人文關懷,問他:“怎麼了?”
問完,不等許黎川說話,他自己有了答案。
“夏雲初那邊出什麼事了?”
許黎川揉了揉眉心,說:“她放不下她父親和明峰的事,給我下藥,逃了。要親自查出來。”
陸辰修難得驚愕。
夏雲初居然敢給許黎川下藥?這女人狠起來果然不同凡響。
他看許黎川的臉色,知道自己現在要是笑了,說不定戶頭上的錢就得少個零。於是,做出沉重的模樣:“你私下沒查出什麼?”
“查到了,但她不會信我。不如放手讓她自己去查。”
他對夏雲初動了真感情。
陸辰修盯著他看了幾秒,意味不明地笑了,張開雙臂:“許黎川,歡迎來到癡男怨女的紅塵裡。”
許黎川皺眉看他一眼:“我和你不一樣。”
陸辰修愛起來像個瘋子。
陸辰修不以為意。
“彆高估你自己。”他輕描淡寫地說,“許黎川,愛情裡麵大家都是一個蠢樣。”
夜色深沉。
海麵依然風平浪靜,一路行船很穩。夏雲初像之前那幾晚一樣,縮在船艙一角熟睡。
其實這一路上經過港口,不停地有人下船。
雲城是最後一站。
現在船艙內已經空了很多。霍廷君能夠舒坦地伸直他兩條長腿,夏雲初甚至可以用毛毯墊著,躺下睡。
可她不。
這個女人固執得很,偏偏喜歡把自己縮成一小團,擠在角落裡才能睡著。
或許是想到明天就能下船了,今天晚上,夏雲初睡得安穩了一些。
霍廷君躺在她身旁,翻身的時候,又聽見了夏雲初喃喃夢囈。
他支起頭湊近。
她似乎做了什麼好夢,秀美的眉目舒展,遠山般寧靜。
霍廷君終於聽清了她口中的那個名字。
她在叫“許黎川”。
許黎川……是他聽過的那個男人,還是,僅僅是諧音,或者同名同姓?
霍廷君不知為什麼,突然期待,這個女人口裡叫的許黎川不是他想的那一個。
船一路順風順水,沒到夜晚,第二天傍晚天暮色的時候,就打了雲城碼頭。船一停穩,艙內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往外擠,好像慢一步,就會跟著船沉到海裡一樣。
夏雲初反倒不著急,等他們走乾淨了,她拉住霍廷君。
“你等一下。”
她把貼身藏了一路的槍交給了他,霍廷君有些訝異。
夏雲初說:“我不知道你是誰,但我想你的麻煩肯定比我大,我們不會再見麵了。但我希望你活著,不然白費我救你一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