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人,他打算親自去審。
夏雲初卻執拗:“你下來。”
許黎川微微凝眉,不動,夏雲初已經繞到駕駛座的車門邊,拉開車門,態度很強勢:“下來,跟我回家,我替你處理傷口。不然我們就這麼僵著。”
許黎川有點無可奈何,依她的,下車回家。
他坐在沙發上,看著夏雲初翻箱倒櫃地找來醫藥箱,半蹲在他麵前,讓他脫掉衣服。
許黎川很配合,風衣外套和羊毛衫都脫了,隻剩下裡麵的襯衣,他挽起袖口,露出小臂上的傷。
他躲閃及時,身手快,這一刀沒有多深。
隻是刀刃鋒利,免不了皮開肉綻。
夏雲初專注地替他清理傷口,一句話都沒說。
“嚇到了嗎?”許黎川儘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溫和一些。
夏雲初搖了下頭,低聲問:“你經常碰到這樣的事嗎?”
他遲疑片刻,沒有瞞她:“嗯。”
爬到今天這個位置,許黎川結怨不少,暗地裡多的是人想要他的命。
夏雲初又陷入了緘默,許黎川隻以為她是心有戚戚。
“彆擔心,以後你出行我會安排更周密的防護,家附近二十四小時有人……”說到這裡,許黎川忽然停住了。
有滾燙的液體,滴落在他手背上。
夏雲初抬起頭,那雙漂亮的眼睛裡蓄著水光。
“對不起。”她說,“我應該聽你的。”
許黎川當時肯定看出了那孕婦不對勁,隻是她執意強求,他是為了讓她寬心,才讓手下人送那孕婦去醫院,由此也給了他們可乘之機。
許黎川輕輕抹掉她眼角的水痕。
“不怪你。”他輕聲說,“是他們手段太下作,你懷孕對孕婦多一些惻隱之心很正常。”
“那個孕婦是衝著我來的。”夏雲初很想把自己的思考和懷疑都告訴許黎川,但事關許嫣然,許黎川並不知道許嫣然在古滇鬨的那一出。所以夏雲初隻能斟酌著提醒兩句,“這次的埋伏,他們顯然準備了很久,時間地點都應該是精心算好的。”
她話說到這份上,許黎川自然能懂其中的深意。
“我會查清楚。”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,黑眸深沉,什麼也不流露,隻說,“去泡個澡,好好休息一下。我今天會晚點回來。”
許黎川走後不久,阿茶緊跟著進來了。
應該是許黎川吩咐她來的。
夏雲初知道他是擔心她剛剛經曆那麼一遭,獨自在家會害怕,但夏雲初早已經從最開始的恐懼中抽身。
她泡在浴缸裡,細細地想,沿著已經暴露出來的草蛇灰線,順藤摸瓜,一寸寸思考。
究竟是誰,有能力有動機這麼害她?
許嫣然的可能性很大,可是她從哪裡找這麼些人?
很有可能,許嫣然被利用了。
果真是喬之凝嗎?
夏雲初眉心微蹙,心道可惜,要真是喬之凝,她明天就要去英國,想查,這事也隻能推到年後了。
殊不知,她這邊暫時無法動作,可許黎川卻一貫是雷厲風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