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多久,許黎川就回來了。
她籠統地說想喝粥,可粥有那麼多種不同的口味。他也沒有細問,按照她飲食偏清淡的習慣,大包小包滿滿當當地買了十幾種口味不同的熱粥。
夏雲初哭笑不得:“你當是喂豬呢?”
許黎川淡定地說:“你不喝的,我打算讓何一送去醫院的值班室。”
她不僅把自己罵進去,還牽連了一批辛苦值班的白衣天使。
夏雲初忍不住拿枕頭砸他,被許黎川輕鬆抓住了。
“彆鬨,先吃東西。”
夏雲初本就沒什麼胃口,也並不挑,隨便拿了一碗粥,揭開蓋子,熱氣騰騰地冒出來,她吹涼了小口小口地喝。
剩下的,許黎川果然讓何一送去了值班室。
一碗粥喝到見底,夏雲初亟不可待地往外走,要去看明峰。許黎川沒有她的急切,隻走在她身側,一手扶住她的腰,以免她走得太急摔倒。
剛下樓,就撞見了走來的喬之凝。
她手上還拿著一個保溫餐盒,看見夏雲初下來,有些愕然:“雲初姐,你身體好了嗎?我還打算給你送點熱粥呢。”
夏雲初一門心思想去看看明峰的情況,連敷衍寒暄都懶得給。
“留著自己喝吧。”
她口氣不善。
喬之凝麵上訕訕,有些尷尬和不安,小聲說:“對不起……”
這道歉實在來得莫名其妙,夏雲初掃了她一眼,目光從喬之凝臉上滑過,不由得頓了一瞬。
她左邊臉頰有明顯的虛腫,是被用力打過之後留下的痕跡。
夏雲初清楚地記得自己的確給過她一巴掌,但完全不至於造成這種效果。
她視線下滑,就發現喬之凝纖白細嫩的脖子上,也有兩道明顯的青痕,是被人狠力掐過的印記。
夏雲初眼底鋪上一層厭惡,勾唇譏誚笑道:“喬小姐傷成這樣,還記得給我買粥。真是有心了。”
喬之凝下意識地捂住臉:“都不疼了。我知道雲初姐當時也是一時失手……我不要緊的。”
夏雲初聞言淡不可見地挑眉,真是好一朵曠世戲精白蓮花,擺明是要碰瓷她了。
她連戲都懶得做,冷眼瞧著喬之凝:“喬小姐的戲過了吧?我的確打了你一巴掌,但力氣還沒有你抓我的重。更沒有掐過你的脖子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,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,是不孝,我管不著。想栽贓給我,就是犯賤了。”
這番話直截了當,又尖銳刺耳,難聽至極。
是夏雲初一貫的作風。
很好,喬之凝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。這樣嘴毒的女人,男人即使再喜歡,估計心裡也會有想法吧?
更何況,還有她在旁邊襯托。
喬之凝適時地紅了眼圈,委屈地小聲為自己辯解:“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“她脖子上的傷,是霍廷君留下的。”她話沒說完,一直沉默的許黎川淡淡出聲了。他沒看喬之凝,隻對夏雲初說,“昨天晚上,霍廷君來找喬小姐麻煩。”
這個消息,昨天深夜許黎川的手下人就告訴他了,說喬之凝差點被霍廷君掐死。
看來是報複泄憤。
故而許黎川又安排了兩個人保護喬之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