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已至此,這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。阿茶隻好站在門邊目送車子離去。
車開出了市區,駛進一條小路,路兩旁是茂密叢林,裡麵荊棘橫生,根本沒法通行,這條小路是唯一的通道。
小路儘頭,矗立著一棟彆墅。
天近暮色,靉靆雲光籠罩著小樓,在無邊的空曠裡,它像隻孤獨寂靜的野獸。
而彆墅後麵,是懸崖絕壁。
許黎川說:“缺什麼,可以告訴門口的保鏢。這段時間不要外出。”
夏雲初明白了這是一個金絲籠,他要把她關在裡麵,囚禁她。
她沉吸一口氣,盯著他:“許黎川,我要去上班。”
“你不需要,我已經替你向謝行風遞了辭呈。”
“你這個瘋子!”夏雲初怒道,“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?!”
許黎川並不和她爭執,他甚至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遞給她,淡淡說:“情緒太激動對胎兒不好,你也不希望我們的孩子出生以後是個醜八怪吧?”
孩子……
夏雲初捂住隆起的肚子,忽然大笑起來:“許黎川,你就不怕我不要這個孩子?”
許黎川摸了摸她的臉,聲音輕柔卻篤定:“你不會的。”
他知道她有多愛他,更知道她有多愛這個孩子。
他寬大的手下滑,疊蓋在她的小腹上。
許黎川緩慢地屈膝半跪在她麵前,他將耳朵貼在她肚子上,隔著衣料仿佛能感受到那個小家夥在她肚子裡動,他眼神近乎溫柔:“雲初,我聽見它了。”
夏雲初緩緩開口,卻隻覺得喉嚨裡溢滿苦澀:“許黎川,你真是個混蛋。”
“嗯。”他並不動怒,甚至接受了這個稱呼。他抬眼,幽深的眼眸裡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臉,薄唇翕動,一字一字地告訴她,“我就是個混蛋,沒有底線,沒有顧忌。所以你最好安分地待在我身邊。如果你逃走了,我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麼事。”
他要將她牢牢抓在了掌心,讓她成為他的掌中之物,逃無可逃。
噩夢終究成真了。
夏雲初絕望地閉了閉眼睛,隻覺得心裡衰草寒煙一片,天寒地凍。
彆墅裡有一個手腳麻利的保姆,是個聾啞人,不能聽不能說,許黎川用手語和她溝通,讓她準備晚飯。
夏雲初不懂手語,完全看不懂他們之間的交流。
晚飯做好了擺上桌,保姆就離開了。
偌大的彆墅裡隻剩下她和許黎川兩個人。許黎川寸步不離地守著她。
整棟彆墅裡,沒有網絡,沒有電視,沒有電話,完全與外界隔絕。
夏雲初想起自己的手提包,轉頭想去沙發上拿,卻先被許黎川搶先一步。
她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,隻怕許黎川發現藏在包內夾層的紙條,那上麵有李銘兆的電話和住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