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雲初還沒來得驚叫,來人已經摘下了口罩,露出一張她熟悉的冷臉。
“是我。”
正是阿光。
時間有限,兩人誰也顧不上寒暄。
夏雲初單刀直入地問:“查的怎麼樣?”
阿光飛快地低聲告訴她:“你料想的沒錯,這個李銘兆很有問題。他對外聲稱他妻女出國旅行了,事實上,她們根本沒有出境。半個月前,李銘兆的妻女就像人間蒸發一樣,突然消失了。我讓手下的兄弟們去打探消息,但能力有限,實在找不到。”
人要是失蹤,李銘兆應該第一時間報警。
可他沒有。
可想而知他是知道妻女的下落的。
對於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而言,妻女無疑就是他的軟肋。
綁人妻女……再做威脅,這樣下三濫的手段,卻百試百靈。
“辛苦你。”夏雲初說,“剩下的,我自己來吧。”
阿光看著她,淡淡說:“下個月一號,是丹青的生日,我答應過她會準時回去陪她過生日。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留在雲城,可以幫你盯李銘兆。”
他塞給夏雲初一部手機。
“這是我以前準備好,打算跑路的時候用的。安裝了屏蔽器,不容易被追蹤來源,你帶著吧。有需要聯係我,過時不候。”
夏雲初由衷地說:“謝謝。”
阿光重新戴上口罩,走出儲物間。夏雲初也返回了病房。
她在病房裡待到了夜晚,許黎川沒有出現,來接她的是許久不見的何一。
回到家,夏雲初用家裡的座機給許黎川打了個電話。第一次沒打通,她打了第二遍,鈴響了很久,許黎川才接起。
“雲初?”
他那頭很安靜,像是特地找了個清淨地方接她的電話。夏雲初問:“你在哪?”
“有點事要處理。”他含混地答,隻道,“我待會就回去。”
許黎川說完,看見三叔的一名心腹走了過來,他抬手,示意對方不要出聲,顧自對夏雲初說:“你好好休息,明叔的葬禮我已經在準備了,不用擔心。”
夏雲初沉默片刻“嗯”了一聲,切斷通話。
許黎川收起手機,跟著三叔的那名心腹重新返回了包間。三叔好酒好色,談事也少不了美女美酒作陪。
而許黎川猶記得那件沾上口紅的襯衣,對女人避諱三尺,隻象征性地喝了兩杯酒。
他從三叔這裡得知,沈星佑這幾天林林總總加起來,在賭場贏了兩百多萬。
沈星佑人警惕,詭計多端。許黎川便和三叔商量,撤走自己的人,換成三叔的人盯著他,這樣即便被發現了,也無所謂。
賭場主盯一個牌運極好的賭徒,是再正常不過的事。
三叔好抽雪茄,猛吸了一大口,眯起眼睛看著許黎川:“許先生想做掉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。你要是沒好用的人手,我幫你。”
三叔雖然輩分在那裡,但心裡很清楚許黎川的分量。對這個小輩,他也得尊稱一聲許先生。
許黎川勾了勾嘴角,淡淡地說:“三叔的好意我心領了,不過沈星佑不是那麼容易除掉的。另外,我留著他還有用處。”
他話到此,點到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