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站在一旁雲淡風輕,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女人氣歸氣,這氣,有一半是真,有一半則是在演戲。
其實她早就想知道董正楠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麼,為什麼長達半個月不回家,正好管家給了她一個契機,好讓她借這通電話從他口中套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來。
他限製自己人身自由,是外麵發生了什麼事嗎?
還沒來得及多想,電話就被接通了,董正楠的聲音裡夾帶一絲沙啞和不易察覺的威懾,“不知道我在忙嗎?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?”
雖然現在男人的聲音沒有像肺炎那個時候那麼喑啞,但是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。
曲柔愣了一下,很快整理情緒,“正楠……”
“有事就說,用不著吞吞吐吐的,我沒時間。”
女人又怔了一下,不自覺的往下咽了咽口水,“那個,我想出門,可……”
她的話還沒說完,董正楠便冷冷的回絕,“好好在家待著,有什麼事,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“可是我想……”
曲柔忽然就不說話了,臉色煞是難看,憤憤的瞪著管家,看上去很不服氣的樣子。
因為男人已經把電話給掛了。
後者看到她這個反應,心下也明白董總說了什麼,依然不卑不亢道,“曲小姐。”
女人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,轉身又上了二樓。
管家見她上樓,隨後也離開了客廳。
雖然曲柔的事情是解決了,但是他這心裡,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。
看這樣子,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,要不然中午的時候明特助也不會告訴他,別墅要加強戒備,任何人的進出都要仔細盤查,外圍的巡邏更要警惕。
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,隻不過極少有人知道就是了。
而這個時候,曲小姐還在這裡耍小姐脾氣,也活該會受董總的氣。
不知不覺,天色漸漸轉暗。
冬天的夜來的特別早,也特別寒冷。
董正楠渾身僵硬,他動了動身體,抬眼看著手術室。
都已經過了那麼久,那上麵的紅燈依舊亮著,這也就代表著,這場手術還在進行當中。
容修坐在椅子的另外一端。
他抽了不少血,整個人微微有些眩暈,本來護士是叫他去休息的,可他執意堅持要看到禾弋平安無事的從手術室裡出來。
他就跟董正楠一樣,兩個人固執的守著手術室的門,誰也不肯走,誰也不說話。
他們兩個人想說的話,在男人剛來醫院同他打的那一架裡,就說的差不多了。
等待的日子實在太難熬了。
這場手術什麼時候結束,禾弋什麼時候會出來,誰也不知道。
隻有等,也隻能等。
已經是晚上了,走廊裡亮起了燈,照得比白天還要明亮,卻隱隱透著一股陰森的感覺。
可董正楠跟容修是不會在意這些的。
男人看著地上,白瓷地磚折射頭頂的燈,晃得紮人眼睛。
突然,堪比白晝的走廊驀地暗了一下,但不是很明顯,如果沒有仔細觀察的話,根本不會發覺到有任何區別。
可是原本穩穩當當坐在長椅上的董正楠,忽然像是被彈起來一樣,緊緊的盯著手術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