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這幾年來,傅謹言很少應酬,事情都交給手下的人去做。
但這個慈善晚宴,他必須來參加,因為這是以秦尤名字命名的基金舉辦的晚宴,作為捐款大佬的傅謹言,肯定得出席。
不過不知道是哪個工作人員的疏忽,竟然給他的請柬上寫了“攜伴”!
他要是能帶著秦尤來,他現在也不會是這種狀態。
司機小李送傅謹言去宴會現場,他正在看此次活動的宣傳冊。
忽然間,瞥見了這次慈善活動的形象大使,這個女人……
傅謹言看著照片上穿著淺綠色裙子的女人,她微微笑著,嘴角上揚,一雙眸子燦若星河。
傅謹言的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。
這個眼神,和秦尤的太像了!
四年前,她衝著他笑的時候,就是這樣!
“小李,這個……秦尤,是誰?”這個女人,竟然和她的秦尤,同名同姓!
小李回頭看了眼宣傳冊,瞥見了上麵的照片。
“這個秦尤啊……”小李說出秦尤的名字時,立刻覺得有什麼不妙,“她是一個演員,這幾年拍了幾部戲,但都是配角,不怎麼火。聽說這次請她當慈善活動的形象大使,是因為她和……和太太同名同姓。”
“這麼大的事情,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請這個秦尤來當形象大使這麼大的事情,他竟然現在才知道!
他們還有沒有將他這個最大捐獻人放在眼裡?
傅謹言立刻拿了手機出來,給慈善方的人打電話。
“你們那個形象大使,立刻取消。”
“可是傅總,秦尤已經在現場了,在接受媒體采訪……”
“沒有經過我的同意,你們擅自用這個女人當形象大使,我隨時可以撤資。”說完,傅謹言掛了電話。
這幾年,多的是人想方設法接近他,覬覦傅太太的位置。
但是,他的太太隻有一個人,那就是秦尤,這些人都在做夢!
他不能讓任何一個有不良居心的人,接近自己。
那樣,秦尤會不高興的。
反正傅謹言的話撂在那兒了,如果他們不取消這個秦尤的形象大使,他大不了再另外成立一個慈善機構。
車子裡麵的氣氛很壓抑,跟了傅謹言許久的小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,生怕上司生氣。
最後,車子開到酒店,今天的宴會在這裡舉行。
酒店門口守候著大批的記者。
畢竟,今天活動能請到幾乎是神隱的傅謹言,對各家媒體來說,可以說是非常難得的,就算隻拍到他的一張照片,他們明天都有話題。
傅謹言看著酒店眉頭的記者,眉頭微微擰著。
也是在他收回目光的時候,看到一抹倩麗的身影走過紅毯,徑直往酒店裡麵走去。
看到那抹身影的時候,傅謹言整個人怔住。
他甚至都沒有等車子停好,立刻拉開車門,往酒店裡麵跑去。
等在酒店外麵的記者都炸了好麼,傅謹言來得太猝不及防,他們都還沒架好相機,他就已經跑了過去!
沒有準備好的記者,連個影子都沒拍到。
但就算是準備好的,也隻拍到一個模糊的身影。
關鍵是,他們記者是不被允許進去的,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傅謹言跑進去,而什麼事情都沒辦法做。
記者能不能拍到照片根本不是傅謹言在乎的事情,他在乎的是,剛才那個酷似秦尤的身影!
當他跑進酒店的時候,並未看到剛才那個穿香檳色裙子的女人。
問了接待之後,才知道那個女人往宴會廳走去。
傅謹言便立刻往宴會廳那邊跑去,他一定要找到那個女人!
太像秦尤了!
這幾年,他總有一種秦尤並沒有死的錯覺。
可是當年,是他親眼看著秦尤被推進去火葬的,也是他親手將秦尤的骨灰埋在墓地裡的。
所以他說,秦尤沒死,隻是錯覺。
當他跑進宴會廳的時候,看到裡麵觥籌交錯,衣香鬢影,但是剛才那個女人在哪兒?
傅謹言的目光在宴會廳裡麵四處搜尋,急於想要找到那人!
又或者,那人並不是真實存在的,隻是他剛才臆想出來的一個人?
就像傅慎思說的那樣,他已經病入膏肓,無藥可救。
傅謹言覺得自己,又犯病了。
他失望地收回目光,其實他倒是希望自己犯病,這樣就能看到秦尤。
哪怕是他臆想出來的,隻要秦尤來了,他就滿意。
但就在收回目光時,傅謹言看到右前方的側影,就是剛才那抹香檳色的身影!
幾乎是沒有猶豫的,傅謹言徑直往那邊走去。
不少人前來給傅謹言打招呼,但是男人看都沒看他們一眼,目光中隻有站在那兒的女人。
她的身影太像秦尤了,完全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!
幾乎大部分的人都看著傅謹言往那邊走去,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。
而且,他的眼神很可怕,似乎要噴火。
但是……在他布滿冷色的眸子當中,似乎又看到了蒼涼。
直到傅謹言走過去,一把拽住了那人的手臂,然後將她拉扯了過來。
“秦尤!”傅謹言開口,聲音沙啞,太久太久,他不敢直接喊出這個名字,那是他心中的魔咒,是不能觸碰的傷心往事。
現在,在看到一個和秦尤身形相似的人之後,他所以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。
但是,當女人轉過來的時候,傅謹言臉上所有的期待變成了失望。
不是他的秦尤,不是。
“九爺,找我有事嘛?”女人莞爾一笑,似乎並不介意傅謹言拽著她手臂的力道,有多大。
女人一開口,傅謹言的神經就炸了。
這個聲音,和秦尤的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相似!
而且,傅謹言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形象大使,還和秦尤同名同姓,所以剛才叫她秦尤,似乎一點毛病都沒有。
傅謹言看著麵前這個微微笑著,就連麵部輪廓都和秦尤有幾分相似的女人,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。
“九爺,您捏疼我了。聽說九爺是憐香惜玉的男人,難道要看著我手臂發紅嘛?”秦尤道,語氣中全是輾轉討好。
瞬間,傅謹言鬆開了秦尤,這個女人不是他的秦尤,他的秦尤才不會這麼和人說話。
“你什麼居心?”傅謹言冷冷的看著女人,她名字和秦尤一樣,身形說話,都和秦尤一模一樣,除了麵容有幾分不像之外,其它的幾乎和秦尤像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。
所以,傅謹言不難懷疑,這個女人是存心想要接近他!
秦尤淺淺一笑,揉了揉自己的手臂,剛才被傅謹言拽的地方。
“九爺這是什麼意思?您一上來就問我什麼居心,我記得我們以前……沒見過呀!我能對你有什麼居心?”秦尤有理有據。
聽到這話,傅謹言的眉頭擰得更緊了。
秦尤說的沒錯啊,他們以前沒見過,能有什麼企圖?
但是,沒見過不保證就沒有企圖。
知道他有錢有權,想成為傅太太的人,多得去了。
唯一不同的是,這個女人有著和秦尤一樣的名字,相似的身形,一模一樣的嗓音。
傅謹言多看了秦尤一眼,不想和這種心機深的女人多說半個字,於是轉身離開。
但是這次,拉住手腕的,變成了秦尤。
傅謹言低頭,看著自己手腕上,秦尤白皙的手,而後目光順著她的手臂,一路到她的臉。
而彼時,幾乎整個宴會廳的目光都放在他們兩人身上。
傅謹言本來就是特彆耀眼的人,而秦尤呢,作為明星,又是形象大使,自然備受矚目。
這樣兩個受矚目的人站在一起,必然會成為全場焦點。
傅謹言冷冷的看著這個“居心不良”的女人,道:“你還想乾什麼?不想身敗名裂的話,立刻鬆開!”
傅謹言想,要是被秦尤知道,他在宴會上被另一個女人纏住,她肯定會生氣會吃醋的。
“剛才九爺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居心,在九爺問之前,我的確沒有。但是現在,有了。”秦尤道。
她很漂亮,比秦尤還要漂亮,說話的時候,那雙眸子似乎在勾人。
偏生,她那雙眸子,和秦尤的還那麼像。
這對傅謹言來說,是無法逾越的障礙。
“哦?什麼居心?”傅謹言目光一凜。
秦尤往傅謹言這邊走了一步,拉近了兩人的距離,然後微微踮腳,附在傅謹言的耳邊,低語。
“當然,是對你居心不良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