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廊裡的氣氛依舊沉寂,薄夜寒沒有因為他的到來有任何變動。
漸漸的,紅燈仿佛在眼前越來越亮是的。
徐風的氣息逐漸喘勻了,卻有些無法接受這沉寂如同冰封的一切了。
他小心的看了眼薄夜寒端坐的背影,試探的開口道:“小少爺和溜溜小姐都安排好了,送回了酒店,有專人照顧他們。”
也許是因為他的某些字眼戳中了薄夜寒的神經,他終於有了動作,偏過頭來,他深幽的眼神看了徐風一眼。
“嗯。”薄夜寒又應了一聲。
徐風觸及到他的目光,再看向眼前赤紅的急救燈,心裡沉重的歎了一口氣。
他沒說,走的時候他看見了冬瓜的眼神,估計瞞不了多久。
剩下的話被他憋在了喉嚨裡,隨著時間的流逝,逐漸淡在了心裡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終於,轟然一聲,急救室的燈一瞬間滅了。
也許燈滅根本就沒有聲音,但那一秒在薄夜寒耳裡,卻如同一道響雷,驚的他從椅子上瞬間掠起。
他的身上真的甚少出現這種匆忙的動作,徐風驚訝之餘,眼底滿是驚愕的不可置信。
但很快,他的心思也落在了眼前的醫生上。
薄夜寒快步走到了近前,一兩米的位置,反而停了下來。
醫生早已見慣這樣的場麵,主動開口道:“手術還算成功,但病人顱部大出血,引起了很多並發症,具體情況必須等醒來進一步觀察。我隻能說,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退下了臉上的口罩,口罩下的麵部已經遍布汗水,額頭也是豆大的汗珠。
醫生知道麵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並不是普通人。
但沒有辦法,他已經儘力了。
薄夜寒的眼眸深深的凝在他的身上。
就在醫生做好了他要責怪的準備時,卻聽見他平靜的嗓音道:“什麼時候醒來?”
醫生愣了一下,隨後很快反應過來:“短則一兩天,長了……誰也說不準。”
說完,他試探的朝旁邊走去,見沒有人阻礙,很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急救室的人來來往往,又有幾個醫生和護士來來往往又出來。
終於,陸漫被推了出來。
她麵色蒼白,嘴上帶著氧氣罩,海藻般的齊肩長發被剃掉一塊,顯得突兀蒼白又破敗。
但無法看清,便已經迅速消失,被推入了重症監護室裡。
薄夜寒眼眸微動,長腿往前走了兩步,又頓住了。
徐風在長廊上看著他的動作,有些欲言又止。
突然,薄夜寒猛地轉過身來,動作之快,恍惚間帶起了一陣淩厲的風。
“你在這裡守著,等……”
微妙的停頓了一下,隨後是更加低沉的聲音:“等醒了,通知我。”
說完,薄夜寒一改前麵關注的常態,頭也不回的朝不遠處的電梯走去。
長廊裡,徐風吹著穿堂風,風中淩亂。
再次看不懂先生變幻莫測的情緒,不是很關心陸漫麼?是他以為錯了?
但不論先生關不關心,他其實還挺關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