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眼,又看了眼,不過這一次,看的是重症監護室的方向。
接到安插在陸漫身邊保護她的手下的來電時,他幾乎難以置信,電話裡描述的躺在血泊裡不省人事的女人,真的會是陸漫。
但他又知道這種消息不可能有作假,於是第一時間報告給了先生。
他到了醫院,而徐風則留了下來,先安穩下溜溜和冬瓜,不能被他們發現異樣。
也許是他的情緒太過明顯,臨走前,他看到冬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和薄夜寒的有一瞬的重疊,恍惚有一種穿透人心的魔力。
徐風那時幾乎以為暴露了,幸好,動作快於大腦的關上了門,隔絕了那道視線。
“唉。”徐風沉默良久,突然沉默的歎了口氣。
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最近薄氏的事情不少,陸漫這邊又出了這樣的事。
怎麼感覺來到龍城後,一切更亂了呢?
無言,他默默坐到了牆邊的走廊上,做一個安靜不打擾人的守門人。
……
龍城的某殯儀館,今天出了件驚天動地的大事。
事情的一開始,悄聲無息,沒有半點預兆。
所以,當有人發現陸漫很久時間沒有出現,推開工作室的門,發現隔斷間的浴室下滿是延伸出來的鮮紅血跡時,仿佛靈魂都為之顫抖了幾分。
那麼多森紅的血液,已經從浴室的門縫下蔓延出了一大片,整個浴室裡,滿是鐵鏽般令人作嘔的血腥味。
而第一個發現陸漫的人,正是崔佑。
他的喉嚨乾澀,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。
慣常沉穩的臉上幾分凝滯,崔佑大步上前,想要推開浴室的門,但門是反鎖著的,外麵沒法推開。
他心中一急,想要直接用蠻力踹開,但又擔心傷害了裡麵還未知的傷者。
目光左右看了眼,他看向了浴室隔間旁用來裝雜物的一個塑料桶。
迅速拿過翻了個身,崔佑站上鐵桶,一眼朝裡麵看去。
隻是一眼,他的瞳孔驟縮,幾乎不敢相信麵前所看到的。
陸漫赤、裸著身體躺在浴室裡,身上僅僅蓋著一條單薄的浴巾,堪堪遮住了敏感部位。
但這些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那些未知的血液,竟然就是從陸漫的腦補緩慢的蔓延開,並且範圍還在不斷的擴大。
半個小時後,陸漫頭部受重創昏迷在浴室的消息在整個殯儀館傳開。
崔佑在當時緊急的情況下,竭儘全力平靜了下來。
他先是用東西弄開了門,隨後又找來了陸漫的衣物摸索著給她穿好了。
最後,才裝作剛發生不久的樣子,猛地朝外呼救。
急救車很快趕來,也驚呆了殯儀館內的所有員工。
在急救車上的醫生用擔架將陸漫抬上去的時間裡,一路無數個跟隨者,大部分都是看熱鬨的。
這樣驚險的意外,在殯儀館內還不曾出現過。
“不一定是意外。”事後,在陸漫已經送去醫院搶救,辦公室裡的同事閒聊交談到這裡時,突然有一道聲音這樣說道。
眾人循聲望去,是崔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