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拓跋諶也自己推著輪椅出來了。楚媚連忙走到他身後,為他推車,道,“這種跳梁小醜,爺出來作甚,我們就能解決。”
“私自調動軍隊是死罪。”他冷冷掃了四周的軍隊一眼。如果不是發現這裡有軍隊,他根本懶得跟這些人計較。
但既然是軍隊,不好意思,他拓跋諶就是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。這個官職在整個新晉王朝,就是武官的巔峰了,名義上是可以節製天下軍馬,監管天下軍隊。
當然了,因為拓跋諶自身的放任,他並不插手五軍都督府的事情。
真要說起來,自己手裡有兵才是硬道理。但是自從三年前開始,拓跋諶就放下一切兵權,隻當這個名義上的大都督。
“你們是白蓮教的反賊,調動軍隊剿滅反賊,那是名正言順!”許格得意洋洋說道。
拓跋諶懶得看他一眼,冷道,“軍隊的長官,出來。”
墨焰怒道,“還不滾出來!”
在門外等著的丁毅聽這裡麵竟然還有人要自己滾出來,早已經作威作福慣了的他,怒氣衝衝的衝進來道,“誰找你爺爺我!”
話音未落,墨焰已經一掌狠狠將他扇倒在地,打的他吐出一口血。
“敢打我,老子是白雲郡校尉,你竟然敢打我。來人啊,把這些人全部拿下,關進大牢!”丁毅怒道。
墨焰一塊金燦燦的腰牌砸在他臉上,“看清楚,這是什麼?”
“是什麼?老子管你是什麼……”丁毅拿起那金牌就要扔,但是馬上嚇的大氣不敢出一下,“五軍都督府……嘶,末將參見上官,末將有眼不識泰山,上官恕罪!”
五軍都督府,那就是總管天下兵馬的地方,裡麵隨便一個將軍都比他們這種外放的校尉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級彆。
就是五軍都督府裡一個小兵都不敢隨便得罪,更何況這腰牌一看起來就很高級。
這就是墨焰的腰牌,他當初也是跟拓跋諶在戰場裡退下來的,憑軍功封了五軍都督府的三品副統,這要是外放到戰場就是一軍之將,放在州郡就是一州州尉,但是他心甘情願做拓跋諶的侍衛。
“汙蔑我家大人是白蓮教,真是吃你們的狗膽了!”墨焰冷掃了他一眼,望著拓跋諶,等著他下令。
拓跋諶冷盯著丁毅,“怎麼回事?”
“是……是因為許格拿了郡守大人的令牌說這裡有白蓮教反賊,讓我們來圍剿餘孽,我們真……真不知道是大人啊。末將也是無辜的,末將……”丁毅結結巴巴說道。雖然拓跋諶就這麼淡然坐在輪椅上,但是給他的壓力竟然比墨焰還大。
許格也嚇傻了,在旁邊傻愣愣站著不敢說話,沒想到自己踢到了鐵板。
拓跋諶冷哼一聲,無辜?
墨焰一腳踢翻丁毅,對著那些士兵道,“滾一個出來說真話。”
滿場寂靜,鴉雀無聲。
“再不出來,你們全都得死。”
這話一出,立即有個副將樣子的人出來,哆嗦著道,“小的知道,小的知道。是許格給了錢,我們才會出動的,確實有郡守的腰牌,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乾了,隻是沒想到這次碰到大人,所以……所以……”
“這要不是遇上我們,換成其他普通人家,那還不得家破人亡。你們是軍人,是白雲郡的守衛,竟然乾出把刀劍對著自家老百姓的事,有你們這樣的兵,真是恥辱!”墨焰冷冷道。
這才是拓跋諶生氣的地方。許格再怎麼鬨,一個紈絝子弟,最多就是取他一條狗命。
但是現在連軍隊都摻雜起來做這種目無王法的事。
“大人恕罪,沒辦法啊,許格是郡守公子,誰敢忤逆他。丁毅是我們上官,他說要我們乾什麼我們就隻能乾什麼。而且丁毅也要聽郡守的,這……這實在是沒法啊……”那副將苦著臉,為難說道。
這就是新晉王朝天下大一統之後的一個弊端。皇帝忌憚武官,除了邊疆的那些武將之外,中原各個地方不論是州還是郡還是鎮,裡麵文官一把手都比武官一把手高一級,也就是說,郡守可以管校尉,用文官管武官。
然而在以前,文官和武官是平起平坐的,就是郡守也不能直接命令校尉做什麼。
正是因為這種製度,丁毅才要看郡守公子的臉色行事。當然了,郡守隻有節製的權利,沒有任免權,丁毅要真的一身正氣最多就是在白雲郡難過一點,也不會丟官。
總之這個丁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