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月落滿輝。皇宮離北宸王府其實並不遠,楚媚沒有坐轎,拓跋諶也沒有騎馬,兩人就肩並肩走在青石板路上。
此時已經是下半夜了,街上沒有什麼人煙,擺夜市的也早已經收攤,墨焰和青蓮等人遠遠跟在楚媚他們身後,抬著皇室給的各種賞賜,金銀珠寶,綾羅綢緞,均有。
沒有人打擾這一對剛剛在乞巧宴會上大放異彩的夫妻。
時不時還有人從皇宮裡出來,遠遠看見了北宸王府的這一對,也沒有人故意往他們身邊經過。
那枚藍色瑪瑙石的銀鐲子戴在楚媚的手腕,碧玉般的手腕戴上那藍瑪瑙的銀鐲子,更襯得肌膚賽雪。
“爺,這個銀鐲子,可是有什麼來曆嗎?”楚媚晃了晃自己手腕。太後擺出來的五樣東西,另外四樣不是權就是財,隻有這一樣,看不出有什麼用。
拓跋諶淡淡瞥了她的手腕一眼,“我母妃的遺物。”
拓跋諶母妃的遺物,看來拓跋諶還真不是太後親生的,自己也不知道之前在胡亂猜忌些什麼。隻是他母妃的遺物,又怎麼會落在太後手中?
似乎是看出了楚媚的疑惑,拓跋諶難得的解釋道,“我母妃的遺物大多留給了我。但是這個銀鐲是她的傳家寶,留給未來兒媳婦。母妃去世之時把這個交給了母後,讓她等我成親以後給我的王妃。”
楚媚恍然,原來如此。
太後應該看得出來,拓跋諶肯定會選自己母妃的遺物,所以說起來,其實那是在試探我嗎?看我是不是彆有用心。
結果我選的和拓跋諶一樣,所以太後也就認定了我有這個資格做拓跋諶的王妃?有資格做他去世的母妃的兒媳婦?
“喔,這樣。”楚媚摸了摸手腕上藍瑪瑙銀鐲,笑吟吟道,“我婆婆給我的,那我可得好好收著。哦對了,最後那一關,白色的手帕,你是怎麼挑出來的?”
要知道她自己如果不是記得顏色,都看不出哪個是她的。又不是像柳以萱那般,女紅好的跟彆人都不是一個檔次。
“墨香。”拓跋諶淡然。
楚媚這才明白。原來是因為墨香,因為裙子上沾染的墨香,雖然有香料掩蓋,但是還有味道。拿著手帕刺繡的時候,手帕也沾染上了裙子的墨香。
難怪拓跋諶一下子就認出來了,這個算作弊嗎?不,這算我們王爺另辟蹊徑。
回到北宸王府,晚娘早已經回去,但是雲雀和彩錦都沒睡,見楚媚完整的回來才鬆了口氣。
青蓮指揮著人將各種賞賜搬了進來,此時已經是三更天了,青蓮將那發黴的茶餅擺放在案桌上,雲雀和彩錦同時色變。
“娘娘,這……這是……?”雲雀不敢置信。
楚媚端坐在椅子上,喝了口茶,對著她道,“被人動了手腳。”
“這雲梓宮,還是有些不乾淨呐。”
楚媚悠悠的話音剛落,雲雀等人噗通一聲跪下來。
“王妃恕罪,這是奴婢的失職!”雲雀請罪道。
楚媚倒是沒有懷疑雲雀,說句實在話,整個雲梓宮,楚媚能夠信任的除了青蓮就是雲雀,蓋因這個奴婢是宮裡的大丫鬟,那就肯定是拓跋諶的眼線,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問題。
隻要自己不針對拓跋諶,她就是可以信任的,她絕對不會被其他人收買。楚媚的任何計謀,隻要不涉及拓跋諶,雲雀就可以暫時當做心腹。其他人想收複拓跋諶的人,那就甭想了,不可能。
但是雲梓宮的丫鬟奴仆足有二十三人,就是貼身伺候的也有七八個,她們想動些手腳,實在是太容易了。
除雲雀之外,也就隻有彩錦能夠稍微信任一下。
“今天先是衣服出問題,接著是茶葉出問題,在自己的地盤還被人擺兩道,看來我之前是太仁慈了。雲雀,把浣衣局那些動了手腳的婢女全部趕出去,連同她們的家人一起趕出去,任命她們的總管統統撤職。”楚媚媚眼微眯,唇邊泛起一絲冷笑,“親自動手的那個婢女砍了她的手,掛在浣衣局的門口掛個三天。也讓某些人,都長長記性。”
冷冽的聲音,讓雲雀等人不由打了個寒顫。
“是。”
“王妃,浣衣局還有個婢女,本來想稟報娘娘,但是被她們綁在柴房。”青蓮補充道,“奴婢當時一時心急,隻是順手救了她,忘記告訴王妃。”
楚媚了然,這才對啊。她好歹是北宸王妃,就算有人想對她不利,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站在陳嬌瑩那邊。
總有兩個聰明人。
“把那個婢女帶到雲梓宮,以後就留在宮裡了。賞她白銀百兩。”楚媚說道。
青蓮福身下去處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