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初柔誠懇道,“麻煩王妃了,腳受傷了還難為天天來昌國公府給我驗傷。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,現在禦醫都能照看,王妃還是先好好養傷吧,不然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。”
“沒事,嫂夫人客氣了。我跟小侯爺是好朋友,你是他的嫂子,就是我的嫂子……呸,我隨口一說啊。”楚媚一邊在林初柔手腕上紮針刺激穴位,一邊說道,差點說錯話了,“這要是讓王爺知道我亂認嫂子,得揍我了。”
小侯爺的嫂子就是她的嫂子,那不就成了她是小侯爺的夫人嗎?還好楚媚嘴快。
裴紹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,笑道,“嘿,你家王爺那不是把你寵的跟什麼似得,還揍你?彆逗了。乞巧節宮宴我們都看到了,這心有靈犀的,這默契的……”
楚媚翻了個白眼,“你丫是不是羨慕嫉妒恨,旁邊待著去,沒看見我為了你的事都成瘸子了嗎?我現在還惹他,那不是找揍嗎?”
楚媚腳受傷的第一天裴紹南就問是咋回事,楚媚可不是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人,她跑前跑後還不就是為了在裴紹南麵前留下自己為朋友“兩肋插刀”的形象嗎,自然就把自己去偷劍被逮著了,還不小心磕在兵器上的事情告訴了他。
當然,沒說拓跋諶差點掐死她。
裴紹南也知道因為偷劍的事情,楚媚這幾天都怕拓跋諶,看見他都繞著走。
“是是是,楚王妃說的都是對的。”裴紹南嘿嘿一笑。
林初柔見他們像是打啞謎一般,道,“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王妃可是為了二弟瘸了腳?”
“這個……”裴紹南正要說,楚媚連忙咳了聲。這家夥要把她偷劍的事情宣揚的人儘皆知嗎?
裴紹南非常識趣的把話咽了回去,打哈哈道,“其實也沒什麼,這種事情,嫂子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。”
“是啊,也不是啥好事,反正就是倒黴催的。”楚媚歎了口氣,想想那天拓跋諶盯著她的眼神,真覺得自己真的是吃了什麼心血來潮,竟然想要惹這個煞星。
取回銀針,穴道刺激完了,藥方也留下,楚媚起身道,“嫂夫人,今天的弄完了,我先回去了,明日再來。”
眼見得楚媚一瘸一拐,裴紹南非常自然就扶上來,道,“我扶你。瞧你這一拐拐的樣子,還沒前兩天蹦躂的時候快。”
“你就嘲笑我倒黴吧!”楚媚瞪了他一眼。
裴紹南連忙換了笑臉,“不敢不敢。行行行,我錯了還不行嗎?王妃娘娘,小的瞅你這樣子,該吃點大骨頭湯補補。正好我們府上今天煮了野山豬大蹄子,我爹早上才去圍場裡獵回來的,來一碗,我請你!”
楚媚肯為他偷劍,裴紹南覺得這姑娘挺仗義的。
“請人吃飯還在自己府上,你咋這麼省?”楚媚擠兌道,“再說了,那是老國公打的,那要算也是老國公請我,跟你有啥關係。”
裴紹南一蹦三尺高,完全忘記自己旁邊還扶著個人,“你說誰省?好心好意請你喝大骨頭湯,我告你兒,那什麼什麼大酒樓哪有我家這種野山豬大骨頭好。你就知足吧,皇家宮廷席的大骨頭湯也就這規模了。”
“裴紹南!”一聲嬌喝,十分怒氣。他突然一鬆手楚媚差點直接砰地上了,還好眼疾手快扒住了他的胳膊。
“媽啊,忘記我還扶著一個傷號。”
……
倆人吵吵鬨鬨的身影消失在林初柔的視線之中,直到聲音再也聽不見,她才怔怔回過神。
有多久了,沒有這種失落的感覺。就好像發現自己再也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。
但是遲早有這麼一天的啊,不就是她催著他趕緊娶親嗎?這樣她就不用對著他如此愧疚。但是此時此刻,看著他們消失的背影,她心底竟然有一絲可恥的嫉妒。
……
楚媚去裴紹南那兒喝了一大碗骨頭湯,抹了抹嘴道,“偷劍後你是沒看見北宸王那臉,陰沉的跟鍋底一樣。赤霄寶劍是沒戲了,不過我最近打聽到了歐冶子的下落,明兒個就去找他,給你哥打造一把不亞於赤霄寶劍的名劍,怎麼樣?”
“那敢情好啊!”裴紹南點頭,“要多少鑄造費,這個我出,應該的,應該的。”
楚媚嗤笑一聲,“要是有錢就能打造兵器,那歐冶子就不值錢了。他早就洗手不乾了,不過呢,他要看大夫,我明兒給他瞧瞧病。瞧好了,啥寶劍都有了。瞧不好,沒辦法,我也就最後這辦法了。”
“成!不管辦不辦的成,我都在這兒謝謝你了。”裴紹南抱拳,難得正經,“對了,北宸王妃,你說咱倆也不熟啊,怎麼你就這麼幫我,難道是看上我英俊的臉龐和憂鬱的氣質?”
楚媚一巴掌蓋在他頭上,“滾蛋吧,本王妃隻喜歡拓跋諶,就算他臉黑的鍋底一樣也喜歡。這不就是看你上次被我們王爺打的趴在床上骨頭都錯位了,你也沒出賣咱倆的約定,感覺你還是挺靠譜的。現在我幫幫你,以後你也幫幫我唄。”
楚媚說的很直接,他們又不是什麼血親,普通朋友不就是你幫幫我,我幫幫你麼。
“實在!我裴大少交你這個朋友了!”裴紹南一拍楚媚胳膊,覺得這姑娘特彆對胃口,要是個男的都可以斬雞頭拜把子了。